残存的记忆-----逃学
扳胚子板出了兴趣,村里几个朋友都不去上学了,我也动了心思。
早早起来,背了背篓,装上耙子,向杨梗走去。过了小庙河,一条笔直的路向西。就在这条路的南部,有户人家,离路有一二十米的距离。这一二十米的距离和杨梗的南北路到离小庙河百来米位置之间形成一个大大的空档,是个树林。我的目标就是这个树林。
我在这个树林里,用耙子用力的拉来拉去,把落叶收拢起来。这是个大晴天,有些热,很快就汗津津的了。这就叫捡柴。一边做还在一边想着事情。那个时候,红卫兵的叫法已经有了许久。前两天有人说叫加入“枪林逼”,大概是取自毛泽东的一首词中用过的一个词汇。想着也很好的。不过,这枪林逼说了,好像也没有动作起来,大概是三结合了吧。这个不管,总之就这么做着想着,树叶已经一大堆了。我把树叶装进背篓,竟然满满的还要用绳子刹起来。我把耙子穿在刹尖上,背起背篓回家。背篓很沉,我是吭吭唧唧艰难地背起来的。平生没做过这个,啥事也都是父母揽着,要不是为了不上学也不至于无用,恐怕是没这个能耐的。
我大汗淋漓的背着背篓走到家门口,放下背篓,高高兴兴地喊:“妈,我篓了一背篓柴回来了!”。
母亲二话没说,扯下粪坑边那株柳树上的柳树条,劈头盖脸的就向我抽来,一边抽一边骂着:“我让你逃学,我让你逃学!”。这是夏天,衣服很单,柳条抽得我钻心的疼。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惩罚下得不知所措。我没哭,可我记得清清楚楚,母亲是流着眼泪一边打一边骂的。妈妈那打我时的眼神,特别凶狠,也根本不管我这一个上午的功劳。我很快明白了,跑进屋,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晚上,妈妈说,她哭了一场。“娃啊,忙了一个上午,饭也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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