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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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游老官寨

文学 2023-04-07 阅读 2577 回复 1
    因为一个洞——天下第一洞府,黄仙洞,爱上一个镇。    因为一座峰——荆楚第一奇峰,娘娘寨,爱上一个镇。    因为一个村——千古未解之谜村,水磨坪村,爱上一个镇。    因为陶渊明的那首诗,有多少人向往归园田居的生活,希望紧张繁忙之余,偷得浮生半日闲。《归园田居·其一》魏晋   陶渊明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在大洪山腹地,有一处风景优美的休闲去处——客店镇。    在客店镇三寨十八峰中,有一个集休闲与旅游,休闲与锻炼,休闲与娱乐融为一体的慢生活栖息地——老官寨。    因为共同的爱好,我们这些文朋诗友们相聚在山川秀丽、名胜丛集的旅游胜地——客店镇。老官寨,是我们相约春天的第一站。    清晨,踏着山间小路去爬老官寨。到达山寨脚下 ,大家整装待发,稍作准备,便三三两两结伴爬山。周主席带队走在前面,付夫、云峰夫妇一行数人开始向老官寨走去。        民宿    山脚下有几栋民宿,民宿像三五好友依次相约排列在山下。茅檐低小,落地窗正对着一院春光。3月4日正是“九九加一九,耕耙遍地走”的数九最后一九,九九的头一天。梁代宗懔《荆楚岁时记》中写道:“俗用冬至月数及九九八十一日,为寒尽。”九尽桃花开,小院里春意盎然,窗前疏影横斜,最早的杏花正在盛开,蜜蜂嗡嗡嘤嘤在花枝间忙碌。小院木棚栏围着,真是“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围墙脚一排绿色的植物点缀其间,有花木,有蕨草,更增添了一丝田园生活气息。小小的院落就像背后的老官寨一样朴实、无华。你来与不来,它就在这。远离都市的繁华与喧闹,独处一隅,像一位看淡世态炎凉的老者,淡然面对八方来客。无论游客发出什么感叹,他波澜不惊。小院云卷云舒,任四季花开花落。小院可独自凭栏,小院可围炉夜话,小院可满足你所有的“慢生活”。   狼锅 走到一叉口,不知道是往左拐还是该往右拐,大家驻步不前,犹豫不决,同行的文友们都是第一次爬老官寨,茫然不知所措。“没事,我老表知道路”。付夫很自信地安慰大家,“大家跟着我老表走没错。”我左右环视,还是我们这四、五位,哪里来的老表?“我是狼锅(付夫的网名),狼和狗不是老表吗?”付夫善于自嘲,他一本正经的对从后来者居上的一只黄土狗尊称为“老表”。曾经看过卡耐基《人性的弱点》,他说:“自我解嘲,以另一种坦然的心境向着光明走,黑暗永远只会留在我们的脚后。”付夫,不!应该称之为狼锅。狼锅的这种幽默、豁达让我对他顿生敬佩。说起狼锅这个网名,在钟祥虽说不上家喻户晓,但在“钟祥论坛”,在文艺界朋友圈里,那可是如雷贯耳,盈满全球了。(钟祥论坛的注册用户遍布世界各地,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豆腐,有豆腐的地方必定有钟祥人。)很多人看见“狼”字,就不由得想起“狼狈为奸、如狼似虎、狼心狗肺”等等贬义词,总是想象着付夫这匹来自何方的“狼”的模样——狼眼鼠眉;想象着他的吃相——狼吞虎咽;想象着他的为人——狼子野心;想象着他的名声,定然是——声名狼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是什么好狼,不是什么善茬。想象着他出门,必定是人人喊打,狼狈不堪。可惜了狼锅的一世英名被这五千年的文化底蕴给涂抹了一片黑,不!用狼锅自嘲的话说:“我不是人!我是狼!”这个锅,付夫背了。关于钟祥的方言“哥”,发声为“锅”。当你饱含深情的喊一个“锅”时,狼锅肯定会发挥“狼”的侠肝义胆——虎狼之威,为你分忧解难。沿途狼锅发出他狼一般的热心,给大家讲笑话,鼓劲。从山脚下一鼓作气爬上了玻璃栈道。我们这只队伍可谓老弱病残的部队。大家都五、六十岁了,周主席和我都曾经开膛破肚,动过手术,用狼氏幽默法的解说语是:我们可都是挨过刀子的人。大家再此小憩,看山下公路像鸡肠一样细小,盘旋迂回在山间。        掌灯者     山路陡峭,沿途春色点点。不一会儿就爬到玻璃栈道,前行的人放慢了脚步。我和周主席一边沿着崎岖的山路往上走,一边聊着平时所读的一些书籍和购买书籍的故事。    “每一本书,都有一个故事。”我们谈论年少时每买一本书的经历和艰辛。购书的窘迫,阅读的享受,写作的快乐......我们谈到汪曾祺散文的平淡质朴,品读他的文章,有的如邻家小妹清新脱俗、欢喜雀跃;有的好像聆听一位见多识广、博学多才的老者谈话,娓娓道来;家人闲坐,灯下微火,虽然话语平常,但饶有趣味。     我们谈论汪曾祺散文的写作风格,无论是写古风雅韵,还是谈文化渊源;无论是诉说故人旧事,还是描写花鸟鱼虫,无论是高弹琴棋书画,还是阔论瓜果菜蔬,美味佳肴烹饪,日常琐事,家长里短,无所不涉,随手拈来,真是俯首皆文章啊。每每读起他的文章,文中很有画面感,温馨,让人掩卷之余顿生思乡之情。    我们分析:汪曾祺散文文如其人的平淡质朴,不事雕琢,犹如清风拂面,缘于他人生经历后的心境淡泊和对人情世物的达观与超脱,即使身处逆境,也心境释然。随后我跟周主席感慨,做人当如斯。面对困境,我们坦然面对;面对挫折,我们淡然承受;面对病痛,我们安然接受。“这是我们的身体在对我们敲响警钟,让我们珍爱生命。”一路上我们谈到沈从文,谈到刘亮程……周主席推荐我要看一看鲁迅的散文。 周主席就像一位掌灯人,时刻拨亮灯芯,指引我前进。     记得十几年前,我曾经写过小说《长青和他的梦中情人》(此文在《作家林》发表过)、《拜年》、《蜕变》(此两篇在《莫愁湖》刊登过。)他点评我的文章乡土气息浓郁。后来由于工作繁忙,两个孩子教育,母亲年迈有病,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写稿后,发给他,周老师很严厉地批评我:“远远没有你以前写文章的那股生活气息了。你的文章越写越转回去了。”让我惭愧不已。后来我潜心阅读各大家的作品,细细品味,慢慢琢磨,终于又写出《修鞋匠老吴》、《麦收》、《麦子熟了》等一篇篇乡村生活浓郁的文章。其中《修鞋匠老吴》先后人教版和各省被纳入中考阅读题库,他评价:“这篇文章写得好!”对我是莫大的鼓舞。    我们都是追梦人。周主席常常这样诫勉我。在文学的道路上,他看着我一步步从乡村走向鲁院,见证我从一个黄毛丫头写到两鬓斑白。这一生,又有多少人,对文学孜孜不倦地追求呢?我想,我和他一直在路上,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临时工大强

文学 2022-10-21 阅读 2297 回复 6
临时工大强       大强,出生于六十年代,家住舒家山坡北,是村里为数不多的高中生。      上学时,大强勤奋好学,怎奈生性愚钝,无论英语还是物理,总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哪怕是每天闻鸡起舞,头悬梁锥刺股,成绩依然中等。八十年代参加高考三月份先预选,只有预选过关了,才能参加七月份正式的全国统一高考。第一年,大强顺利通过预考,有幸参加了高考。大强没有奢望拿到录取通知书,他是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自己几斤几两清楚着呢。      大强的父母希望他能通过上大学来个鲤鱼跳龙门,彻底脱离农村,成为一名吃公粮的人(那时人们购买粮油需要粮食本、粮票,单位每个月定额按时发放),而不是像他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整天土里刨食,累得要死,却只混个肚儿圆。       在父母的期盼和殷殷嘱托中,大强开始了第一次复读。      “你看旁边苗圃队的张山坚持复读八年才考上大学。八年哪,八年!大强,你一年多考个二十分,八年也是一两百分咧。爹妈全指望你光祖耀祖,扬眉吐气呢!”      分,分,分,学生的命根。爹妈不知道这十分、二十分钟涉及到多少知识点。大强总是考运不好——会的不考,考的不会,猜的不对,蒙的也不对。每年都是名落孙山。     大强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儿。送走了一拨又一拨同学,由年龄相仿到“老大哥”,甚至有的小同学看见胡子拉碴坐在最后一排旮旯里的大强,把他唤做“老师”。大强羞愧难当,他不想让父母失望,更不想一次次的受伤害。在几年的复读学涯中大强对《生物》里的界、门、纲、目、科、属、种格外感兴趣。尤其是动物界——脊索动物门——哺乳纲——食肉目、偶蹄目…….十分感兴趣,简而言之就是喜欢家乡的小动物。他立志要当一名医生——一名专为动物看病的医生——兽医。      父母对他的期望、失望起起落落,就像地里的庄稼,看着满地绿意盎然,却因天干无水,缺肥少药而歉收。秋收时,稻穗沉甸甸的,低垂着头,而那些挺拔的稻穗往往因抽穗少、瘪谷粒而高仰着头。       上到高六,大强坚决回到舒家山坡北,反倒轻松了许多。       家里的鸡鸭鹅,猫狗猪他看着格外亲切。他喂鸡养鸭,喂猪放牛,撸猫遛狗做起来得心应手。后来大强自己跑到官庄岭上兽医站找到老刘,叔子长,叔子短的,说干了涎水,想给他打下手,学习阉鸡、打疫苗。经不住大强的软磨硬泡,老刘终于同意接受他做一名临时工,月工资30元。      “咱丑话说到前头,你小子做事不许喊累,不许耍滑头,试用期三个月,可以了,就留下来当临时工,不行了,就滚*!”      “不就是个劁猪佬吗?”      大强才不在乎人们对他指手画脚的议论。只要村里大喇叭响起来:“大家注意,大家注意,今晚兽医站来打疫苗,各家把鸡笼关好。”大强早早吃过晚饭,跑到兽医站刘叔家,帮他背药箱,拿疫苗,上门挨家挨户掏鸡窝,打疫苗。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鸡就是农民的小金库。那时候没有现在集约化的养鸡场,更没有什么“土”鸡蛋,“洋”鸡蛋之分。农村家家户户散养着十几只、几十只、甚至上百只鸡、鸭(以养鸡居多)。每到春季,老人们常说:“走阵的来了,走阵的来了。又开始走阵了。”实际上就是“鸡瘟”。只要一家鸡得了病,整个村子的鸡都会迎来灭顶之灾,损失惨重。大强侍弄这些小动物格外上心,他向村里人要死鸡拿回家躲在竹林里解剖(人们才开始认为他嘴馋,想吃死鸡肉)。他发现病死鸡的鸡冠暗紫色,嗉囊像吹了气一般胀鼓鼓的,酸臭难闻,内脏有出血症状,粪便颜色不正常……他问刘叔咋回事儿,老刘也回答不上来。      大强把解剖结果手绘成图,症状一点点记录下来,他骑自行车进城到畜牧局找专家询问、到新华书店买书、图书馆查资料。他和老刘摸索出一套预防措施:给鸡喂大蒜泡的水喝,把大蒜剁碎了拌料喂食,掏出鸡窝里的粪、垫的草,全部集中焚烧,鸡舍四周打扫干净、撒干石灰消毒,死的鸡挖坑深埋,不随便丢弃,不准吃死鸡。大强所在的村成了全农场死亡率最低的村。      一天,老刘告诉大强,农场收到省农垦局的通知,推荐一名优秀的职工参加职业培训。“大强啊,你不是我们这里的正式工,学习机会可以给你,但是学费得你自己掏,生活费自理,也没有什么补助,你还愿意去吗?”     “愿意!愿意!”大强捣蒜一般点着头。他背上行李卷去省城学习。大强买了条凉席,住集体宿舍,一天啃腌菜头、馒头,把省下来的钱全部买了书。培训结束,大强背着几十本专业书籍和厚厚的几本笔记回到了家乡。     大强的业务能力越来越强,阉鸡、劁猪、配种、驱虫……没有他不喜欢做的。      大强从来不埋怨工资低,也不嫌弃工作脏,整天乐呵呵的,憨厚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大强庭院经济抓得好,家里真可谓“六畜兴旺”。他让父母在家养了很多鸡在屋后竹林里放养,鸡产蛋多,定期拿到集市上卖。在房前池塘里养了一些鱼、鸭,过年出售。家里还养了几头大肥猪和一头湖北白种猪,好种猪名胜一传十,十传百。远方的人们都拉着架子车把母猪拖来配种。湖北白猪瘦肉多,肉质好,生长速度快,产仔多,猪仔不愁卖。往往母猪还没有跑窝,十里八乡的都预定下这窝猪仔。大强的跟踪服务做得到位,从下崽接生,到打疫苗出售,再到搧猪看病,全套活计一包到底。      直至兽医站解散的那天,大强依然是名临时工。      大强带着多年的工作经验再次背井离乡来到省城。家中年迈的父母,年少的儿女需要他挣钱养家糊口。他没有到处投简历,那是年轻大学生们竞争的天地;他也没有跟着打工大潮进工厂,流水线作业。他相信世间万物和合共生,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总有一条生路留给他。     大强在乡村走百家访千户,也算是见过世面,有经营头脑的。他来到省城投靠在此工作的老同学,在他单位找了一间闲置的仓库住下,然后买来城市交通地图在武汉三镇各大广场、小区转悠。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大强决定在鲁巷附近光谷某小区租下一间门面取名:强哥爱萌宠。     城里人养宠物的多,城里人养宠物舍得花钱。吃、穿、用、玩,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顾客不需要的。大强从早期的单一看病诊疗,到后来产业化、链条化服务,生意越做越红火,     大强性情温和,待人实诚。他身上蕴含着农民的朴实和热情,秉承着诚信经营,顾客至上的宗旨,不几年在几个小区开了分店,生活越来越美好。     大强因为兴趣选择了人生的道路。他因为热爱小动物的初心,投入满腔的激情和一生的心血。挚爱、痴迷,坚持不懈的努力学习,练就一身真本事,倒比那些考出农村,安于现状的同学过的滋润的多。     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大强却十分想念家乡的落日和炊烟。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夕阳西下,炊烟袅袅,倦鸟归林。他对家的眷恋始终是一缕抹不去的乡愁。他的家,在官庄岭舒家山坡北,她不仅是叶落归根的地方,更是在外漂泊人心灵停靠的港湾。     家,是倦鸟归来的巢。     家,是生命追寻的根。     总有一天,大强会背起行囊,回到家乡陪伴父母看日出日落。

城里人乡下人

文学 2022-10-14 阅读 4581 回复 7
        庆生生性老实木讷,言语少。每天晚饭后绕村溜达一圈是近几年才养成的习惯。        他的媳妇,唤做"冯嫂"的,进城给儿女们带孩子去了。他故土难离,贪恋乡下的自由和宁静,独自一人在乡村居住,守着老宅。      在乡村里,女人结了婚,便没有在娘家的称呼。无论你在娘家的乳名叫桂芳、桂芹、还是二妞、幺娘的(一般老来得子看得娇,唤做"幺"),统统由嫁入夫家而改名换姓。初嫁新娘,会被孩子们唤作"花嫂"、"花婶",这因男人在乡村里的辈份所决定。时间久了,乡邻间渐渐混得熟络,随后喊她:冯嫂或张二家里,伴随着孩子出生,人们又会喊她"燕子她娘"。女人的名字随着嫁入村里时间长短,不断地变更着。        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好似一棵树落地生根,开枝散叶。无论谁喊她什么,她都会应声答应。她也会因人们对她的称呼分辨出内外有别和远近亲疏。冯嫂是官庄湖岭上人对她的称呼。冯嫂到了男婚女嫁的年龄,经同村一个远方亲戚说和介绍,而嫁到岭上。按照传统的方式,见面、查家、拿八字、订婚、择日婚嫁。       初到岭上,庆生家徒四壁,公公一家数口人,老大结婚多年,拖儿带女在屋旁搭个偏刷子住下。两间主房分隔成四个半间:老两口住东厢房南半间,两个姑妹共处半间,住在东厢房北半间,剩下的一间后半间做婚房,前半间当堂屋。一家人挤在一起,白天上学的上学,出工的出工,倒不觉得有多拥挤,最尴尬的是黑夜来临,打鼾声、磨牙声、呓语声此起彼伏。翻个身,床板咯吱咯吱做响。不久庆生在工作单位要了一间房——修理车间。这间房可真大,白天工人们在这里拆机器,用柴油清洗零件、维修机械,晚上则是他们温馨的小家。在若大个车间一角,庆生两口子用高梁秆围起窄窄的一方天地,几块木板支起一张床,再垫上新割的稻草,铺上一条土布单子,半新的棉被,一对红色绣花枕头,简单而朴素的房间却让他们俩很满足。在车间另一个角落,三五块砖支架起一口锅,家就安置好了。      勤劳的人总是会想方设法改变现状。捉几只小鸡崽,在厂院里开垦一片荒地种菜,用木头围栏养两头猪......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虽然车间大,避免了一大家子挤在一起的尴尬,但冬天四壁透风,夏季蚊叮虫咬,十分艰苦。再者借用公家的房子不是长久之计,两口子决定攒钱自己盖房子。       生活有了盼头,两口子一分钱一分钱的积攒着每一分来之不易的钱。除了保障孩子必须的营养,鸡蛋攒下卖掉。每天下班后,挖园子、种菜、打猪草,年底两头大肥猪全部拖到食品站卖掉......结婚没几年,小两口攒下的第一笔钱打下台基,开始盖房。在乡村盖房子,可是一件大事。冯嫂婆家的、娘家的亲戚从十里八乡赶过来。砖瓦,自己用板车到砖瓦厂拉;石灰,挖坑、灌水,自己洗灰膏;檩子,自己上山找,伐木,肩扛手抬拖出山。天寒地冻亲戚朋友们却干得热火朝天,汗流夹背。不几日,三间厢房大功告成。纯朴的人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发自内心替他们高兴。        庆生终于有了像模像样的一个家了!虽然简陋,但是能遮风挡雨,拥有自己的私密空间。就像黑夜里点亮了一盏灯,生活的目标越来越明确。两年里,庆生两口子犹如春燕衔泥一般,肩挑手提硬是在屋后挖出一口堰塘,翻上来的土全部用来垫正房的台基。正房落成,小院也是两口子利用农闲时节一砖一瓦慢慢砌起来的。院子里鸡笼鸭舍,猪圈狗窝一应俱全,烟火气十足。桃树、柑橘、山楂、梨子还有桂花树,房前屋后种满了四时花果树,庭院里搭起葡萄架,种下丝瓜,藤蔓围绕着小院,洒下一地绿荫。冯嫂的小院尤如世外桃源一般静谧、幽深人们每每走过,都要驻足欣赏一番。       父母的勤劳朴实影响着下一代,他们的俩个孩子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冯嫂操劳了一辈子,儿女前后考上名牌大学,内心十分骄傲,笑上抑制不住的笑容,随之而来的是学费、生活费......生活的重担再次增压。两日子起早贪黑种几亩薄田。天不亮,起床、做饭、喂猪,带上干粮下地除草、打药。黑夜降临,顶着星星归家,刷锅、洗碗、做饭、喂猪。忙完这些,才能坐下来休息——一边看电视一边剥棉花,掰玉米粒。每一天都在忙碌中度过,即便是下雨,手里也有忙不完的活计。        村里人大多数都盖起了新楼房。高大、气派、敞亮。冯嫂家依然是昔日的红砖灰瓦,风雨飘摇中显得格外破败。门窗沤朽了,开门关窗,吱吱做响;地面下沉,墙壁开裂,北风呼啸,透过砖缝发出尖锐的声响。        有些家庭的孩子九年义务教育毕业后,就开始打工挣钱,家境丰厚些,就有点儿瞧不起他们俩口子。言语间夹枪带棒,说话刺恼人心:你家娃读书多,有啥用哩,看你们俩整天灰头土脸的,身上衣服穿得跟叫化子似的。     村里人嫌弃他们俩口子两头不见太阳的死做活。    村里人嘲笑他们吃最简单的食物,穿最破旧的衣服。     小院鸡鸭鹅依然欢叫着,寒暑假两个孩子依如既然回家帮爸妈做活......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      冯嫂似乎在人们视线里消失了。村里人各自忙着生计,口里不再谈论这对勤劳寡言的两口子。再后来,冯嫂从省城回来,穿着讲究,枯黄的头发染黑了,梳理得一丝不苟,言谈举止间俨然一股城里人派头。原来两个孩子大学毕业后又考研,在城里找了工作,买了房,成了家。他们出资给父母把旧房子翻新成一栋新楼房,好让心有个安放的地方。     城里的房子,是城里的房子,是在外奔波人落脚的地方。     乡里的房子,是家,是父母叶落归根的那个点,是家,是盛满回忆的地方。      过完年,冯嫂和她的妹妹、姑子们一起相约着进省城,抱团哄孙子。她们的下一代也分别在武汉三镇落下脚,扎下根。      在异乡,他们和他们的长辈又形成了一个新的生活圈子。       "俺们也是城里人了。"冯嫂们因着孩子,把生活的主旋律转向另一个地方唱响。

上学沿途所见

文学 2022-09-30 阅读 3682 回复 3
        上学沿途所见        小时候在外婆家读书,从城中步行至城南的陕西会馆上学,中间要穿过古老的城门,走过青石板铺就的街道。每次从这条古老的街道走过,就像走进一幅历史的画卷。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有酒楼、有茶肆、有药铺、还有一家铁匠铺,铁匠铺的斜对面是一家卖铜货的店铺。       早上五点起床,走过正街,穿过城门,每次穿行于长长的古街,开门最早的当属铁匠铺和茶铺了。北方烧煤,隆冬时节空气似乎也凝滞了,踏在青石板的古街道上,浓得化不开的硫磺味儿溢满街道。铁匠铺的木门板早早地下了,透过三四张门板的灯光、炉火点亮了街面,街面跳动起来。我每次急匆匆地经过他家门口,偶尔瞥一眼,可以看见女人烧水、做饭,父子俩洗脸、收拾物件儿。有时候还可以看见他们父子俩在铁砧子上打铁的场景。就那匆匆的一瞥,生活的烟火气息,瞬间扑面而来,让人终生难忘。       路过茶水铺,门铺只下了窄窄的一扇门板,临街的木窗户隔板全部下下来,四四方方的窗口泻下长长的正规正矩的一块光亮。老板娘正在捅灶炉,灶炉也是四四方方的,平均安置着四四十六个炉口。每个炉灶口上有一个乌漆墨黑的大水壶。因为人们大多数还在沉睡中,水壶里的水整装待发,也静静地等候着。       南关学校建立在一座陕西会馆的旧址上,有几百年的历史。它始建于何年何月已经无从考证(破四旧时,碑刻等相关记录都销毁殆尽),主要由陕西人筹资修建,用于祭祀先贤、议事、营商、为出门在外的陕西人提供求学、借宿、投亲靠友等日常便利。学校的大门楼沿用了陕西会馆的主殿,大殿坐北向南,高大雄伟,上下两层,砖木结构,整个大殿风格浑厚、古朴凝重,气势非凡。主殿底楼擎柱皆为整根原木,木制门窗,雕镂精细,斗枋纹饰,彩绘飘逸。大殿青砖灰瓦,屋脊两端平均分布着数个神态各异的跑兽雕塑。大殿底层前廊石条铺就,偏房及主殿皆是大块青砖铺地。主殿平时学生不能涉足,只有正月十五元宵节猜灯谜游览过一次。那是真正的“灯”谜,心灵手巧的老师,扎出形态各异的灯笼,有雍容华贵的宫灯,活灵活现的公鸡灯、兔儿灯……形形色色。灯笼上老师用毛笔端端正正地写着小楷字,同学们一边观赏,一边探讨灯谜的谜底,猜中了,便扯下灯谜条子到老师那兑奖。通常是一支铅笔或者一块橡皮擦,最好奖励的当属本子了。       周六下午放学早,再次穿行于古街。因为周末,步履从容,茶水铺的生意正红火,人们正准备晚饭,各家女人们把开水瓶放在茶水铺窗户下的打水台子上,依次排开。一边等开水,一边唠着嗑儿,交流着这一天的所见所闻。老板一趟趟挑着从古井里打来的水,这水甘甜清冽,泡茶格外出味儿。拎着开水瓶的女人临走时会往丢一个“茶牌”。茶牌,一指来宽,一指长,窄窄的,长长的,刷着白漆,用隶书周正的写着“周记”。整条街就这一家开水铺,“周记”是一种契约,一种承诺。      走到药铺前,我总要驻足观望。铺面两边挂着一幅“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的木质对联。门里始终坐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爷爷,童颜鹤发,两眼炯炯有神。偶尔还见他嘴里叼着一个旱烟袋。长长的高高的木质柜台后是一个个小格子抽屉组成的中药柜,每个抽屉抽开,又分门别类地装着中草药。柜子两边排列着青花瓷瓶,里面或者是粉剂、或者是泡的药酒之类。药铺中堂挂着“安济堂”匾额,字体苍劲有力,更增添了药铺的一份古朴凝重。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他铺子木门上悬挂着一只真正的穿山甲标本,卷缩成团,尘土落满。从来不曾见主人取下来,也不曾见它遗失。       走到街的尽头,就是铜匠铺。铜匠铺房屋四角和墙角用砖石切成,半截墙体为青砖,以上由木板和干打垒的墙体组成。老板我未曾谋面,只见过他摆在门板上的铜制品,黄灿灿的。再次回故乡时,我特意找寻这条老街,寻找儿时的记忆。怎奈物是人非,铜匠铺前再也没有做工精湛的各式器皿,只        有简单的铜勺、铜锅等日常用品。安济堂早已易主,主人也作古了吧?学校那巍峨的会馆建筑也坦荡无存,消失殆尽……        这些仅有的思念只能留在字里行间,作为一种回忆了。

铁匠

文学 2022-09-30 阅读 5948 回复 22
      官庄湖岭上,南边西拐角,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铺。铺子很简陋很小,小得仅在门右侧用白灰粉出一条长半米,尺余宽的粉墙,上书“打铁”二字。        铺子里的老师傅姓甚名谁,无从考究,只记得最后一位徒弟姓卢,林湖分场马岗队人。       铁匠铺原是国营农场农工商联合会的一个下属单位,有工资拿,算得上吃公家粮的。       官庄湖岭上人把拜师唤作“提茶篮”。徒弟逢年过节要给师傅送节气。礼物不在乎多少,通常是一包白糖、几袋小点心,有时候还是母亲做的时令小吃,一般四样儿,用小巧精致的竹篮装着,称之为“茶礼”。       长木匠、短铁匠,不长不短是银匠。岭上人的俗语是这样说的。小卢入了铁匠这行,首先从拉风箱学起。拉风箱看似简单,其实里面学问大着呢。经过三年的磨练,小卢练就一副火眼金睛,师傅用什么料,他就用什么火。拉起风箱来,力道也不一样,拉风箱的快慢速度也不一样。有的雇主拿来需要加工的铁硬,他知道师傅要快火、猛火。只见小卢快而急促地拉着风箱,“噗嗤——噗嗤——”火炉里的火苗由暗变红到亮、再到炽热泛白,每一刻火苗的颜色都在发生变化,火苗肆虐地舔着铁器的雏形。铁,由暗黑色也渐渐变得发红、发白,直到铁器通体呈现出流动的红色,这种红色似乎是流动的液体,红中带着白,白中泛着红。师傅用长长的钳子紧紧夹着铁器在火炉上翻转,使它受热均匀,在最合适的时刻,师傅果断地抽出铁钳,把毛坯放在铁砧上,抡起锤子敲下去。小卢放下风箱,拿起一把小锤紧随其后——师傅的锤子落在哪里,他的小锤也随即落在那里。“叮叮当当”演奏出美妙的旋律。        小卢的师傅沉默寡言,没有多少文化,不会言传,只会身教,小卢慢慢跟着师傅建立起眉目传情的默契。三年的磨练,小卢跟着师傅的锤子起起落落,靠着眼看锤落,耳听锤音,或重落轻击,或快锤慢打,和着师傅敲击的节奏,学会了打铁。师徒俩心有灵犀一点通,火候、力道都掌握的恰到好处。        又三年,小卢跟着师傅学会了淬火的绝技。师傅每次拿起一块铁,在手中上下抛掷两下,掂一掂,心里便有了谱。材质钢性的强弱,所需锻造物件的不同部位、厚度、长短、宽窄,对锻造的力度,对淬火的时刻要求都不一样。细心的小卢跟随着师傅,揣摩着师傅的想法、手法和技法,观察炉火颜色的变幻,悟出道理后,再用准确的语言描绘出来跟师傅交流。比如师傅在炉门口用手掌感受温度的变化,通过铁器在炉火中不同的“红”色来判定温度的高低。这些温度要结合他拉风箱的速度、力度、还有煤质的好坏而定。一切都是变化的,每一次遇到的情况都不一样。小卢找准了“温度”的定位,打起铁来格外得心应手。        铁匠铺生意最红火的年代,当属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期。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落实以后,人们对土地的热忱空前绝后。耕地,用犁;挖沟,用锹;除草,用锄;收割,用镰;挑稻谷,用钎担。每家每户都要置办农具,修补农具。这是农耕时代赋予铁匠的特殊使命。       小卢的师傅还曾为一个左撇子特意打造过斧子、砍刀和镰刀等一系列工具,在官庄湖岭上一时传为佳话,说他是真正的能工巧匠。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农工商解散了,铁饭碗不复存在。随着农业机械化的逐步实现,铁匠铺的炉火也熄灭了。忙于生计的人们没有在意小卢去了哪里?偶有年长者拿起菜刀,还会念叨:“这把刀是在岭上铁匠铺打的,用了三、四十年,受用得很!”       后来得知小卢一直坚守传统的手艺,最终成为非物质文化的传承人。   

油菜花开

文学 2022-03-10 阅读 3069 回复 2
油菜花开        随着窗外鸟儿千娇百媚婉转的歌唱,春天来了。        其实春天从冬季都已经酝酿着,要不怎么会有“人不知春,草知春”的俗语?更有“春江水暖鸭先知”的诗句流传至今。自然界花鸟鱼虫对春天的感知格外敏锐,倒是人因为心里装着事儿,眼睛里藏着秘密,心灵捕捉不到万物复苏的点点滴滴。        农田里的油菜花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这样呼啦啦热烈地开放起来。是不是夜的精灵悄悄发号施令;“一、二、三!”好像运动员等待枪响,“砰”地一声,一起奔向春天,兴高采烈地把孕育了整个冬季的热情,争先恐后地打开。        油菜花开了。那一片金黄,黄得溢出春天的画面。油菜花的黄,粉粉的,却又泛着光。远远望去,一大片,一大片的黄粉色,像一抹云飘在田间,又像是上苍打翻了魔盒,浓烈的色彩倾泻而下。黄,黄得那样绚烂。旁边的小麦,墨绿墨绿的,绿又绿的如此周正。一黄一绿,视觉上的冲击形成强烈的对比,好似亦庄亦谐两位挚友对弈。        油菜花开了。宝塔形的花蕾,边开边散,下边的已经展开花朵,笑得咧开了嘴,舒展着生的气息;上边没有开的花骨朵,微微裂开一条缝,憋着一股气儿,就等一缕阳光,一阵春风。花儿,粉香粉香的,象山村里的小姑娘,藏着一丝羞怯。蜜蜂知道了一朵花的微笑,嘤嘤嗡嗡穿梭于花丛中,从早忙到晚,不停歇。        油菜花开,最脍炙人口的当属杨万里的那首《宿新市徐公店》        篱落疏疏小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        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过不了多久,一场春雨来临,一阵风吹过,油菜花就接近尾声了。        一片叶,落在哪里都是归宿。        一朵花,开在何时都有痕迹。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油菜花开在花开的季节,油菜花在花开的季节尽情地绽放,它知道,只这一季是它最灿烂的时节。
       冬天的夜晚,我喜欢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看书。       秋雨霏霏,我喜欢倚着床,拥着被,半卧着,听风听雨,看书饮茶,用这种慵懒的方式来消磨时光。       不知何时,手机取代了书籍,拿是拿得起,放却放不下。曾经有一个时期,为了放下手机,我晨醒即起,去跑步,去走路,以免放纵自己沉迷于手机不能自拔。       自从网络普及以来,手不释卷,成了“机”不可失。打开手机,上至天文地理,下到全球经济,无所不知,无所不包。电子阅读、小视频......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看书时的那种津津有味、回味无穷不复存在。信息化带来的快餐文化,让人素然无味。有多少阅读让人深思,一笑而过的视频随着指尖的划过,就像天边的流星稍纵即逝。忙忙碌碌几小时,脑海里似乎没有留下任何记忆和值得回味的只言片语。       我更怀念“罗衾不耐五更寒”的雪夜,拥被而坐,彻夜读书的美好时光。       现在很多人喜欢盖蚕丝被、鹅绒被,这类被子薄、轻、透、暖。可是我依然喜欢棉被的厚重,喜欢被棉被包裹的严实的厚重的感。在棉被里或慵懒,或舒展都是那么令人舒坦。       阳光甚好,最宜晒被,被子沐浴着阳光,劳累一天,安顿好一切,夜幕降临,倚着床,拥着被,闻着太阳的味道,很惬意地拿起一本书,沉浸在书的世界里,难道这不是一种美好的享受吗?       天冷,有空调,温度适宜。春天,阳光融融,风和日丽。冬季有温暖的被窝,为何同样的温度,会给人以不同的感受呢?因为人除了是自然界的动物,也是社会性的动物,二者缺一不可。我们既要满足马斯洛需求的初级阶段生理需求、安全需求。更要忠于自己的身体。想要满足高级阶段的自我实现需求,也需要兼顾大脑和身体。但是身体依然是最重要的。冥冥之中我们都把身体的重要性作为基石放在首位。       美国心理学家赛摩尔.费舍尔在《身体的意识》中曾提出“被子能悄悄平息由于身体难以把握你潜藏着的焦虑”。       西汉宗室刘安的《淮南子.原道训》中所写:是故大丈夫恬然无思,澹然无虑;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阴阳为御;乘云凌霄,与造化者俱。       这就是“天当被子,地当床”的出处所在吧,被子上升到“道”的思想层面,这大概就是中西方文化的区别所在吧。       夜读,让我静下心来聆听内心深处的声音,捕捉自己的感知。       书和手机在信息化时代,可以兼得,就看你是学习知识,为生活提供便利还是消磨时间。

把自主权还给孩子

教育 2022-03-07 阅读 3747 回复 2
把自主权还给孩子         年幼时,你会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挤眉弄眼,撇嘴吐舌,做各种鬼脸,逗自己乐。        年少时,你喜欢揽镜自我欣赏,自我赞叹道:“这谁家的孩子,长得这么帅!|”言语间充满了骄傲。        进入初中以后,晨起洗漱,不再照镜子。擦一把脸,漱漱口,背上书包急匆匆的三步并做两步跑下楼去上学。家长在陪伴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当担什么角色?       随着年龄的增长,孩子的空闲时间越来越少。眼睛一睁,忙到熄灯。不知不觉间,父母和孩子交谈的话语越来越少;交流的范畴越来越窄,思想沟通的越来越浅。多少一会儿话,怕耽误孩子少刷几道题;多谈一会儿心,怕孩子叛逆期,引起不必要的争执......渐渐地跟孩子在一起,有父母转换成“后勤部长”、“煮饭婆”。除了学习,剩下的你都承包了。孩子对你不再是年幼时那般软弱粘人。他除了物质上的刚需,不再愿意和你多待一会儿。为什么有的家长说,我家娃爱玩手机打游戏。我家娃喜欢往外跑找同学玩。        你对孩子了解吗?        当孩子第一次拿起手机时,你在干什么?你在意了吗?当孩子要向你倾诉烦恼或者小秘密时,你放下手里的事,面带微笑,耐心的听过吗?也许,无意间你冷漠的眼神,沉默无语让孩子渴望呵护的触角缩了回去。我们总用成人的标准来要求孩子,总是以过来人的口气教育孩子,很少坐下来聆听孩子真实表达自己的心理需求,个人兴趣爱好......        你为孩子做足了功课吗?        作为家长首先要提高自己的认知层次和思想维度,格局决定了眼界,思想决定了未来。大多数家长给孩子灌输的思想是:       只要你好好学习,爸妈就高兴。只要你分数够高,就可以上好大学,找好工作,有高收入,不再为房子、车子、票子等一系列的生计问题发愁。自此,你的人生就好像开了挂。不是无限风光在险峰,而是平坦大道任我行。       我们是否考虑过孩子学习的动力在哪里?他学习深层的价值意义?孩子在学习过程中,不断地学习精进,收获了成就感。通过努力,实现了自我认知和同学认可,这种随时而来的幸福感,往往更能激励孩子学习的主动性和自律性。       你的孩子快乐吗?       我们是家长,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和思想理念来为孩子设定目标、选定学科、规划未来,甚至挑选配偶(那些代为相亲父母的估计更多的是利益所驱,把婚姻当做一场物质的平衡来作为起点)。是孩子他过一生,生活的自主权要交付于孩子自己。让孩子自己去树立目标、选择有兴趣的专业、规划自己的人生目标,去好好谈一场恋爱。哪怕一不一定能够走向婚姻的殿堂。奋斗过,爱恨过,失败过,骄傲过,这些喜怒哀乐都是人生的必修课。        真正的快乐,是一个人真的认可自己的过程,了解自己的热爱所在,内心里相信自己有能力,肯定自己会为之奋斗、埋头苦干、挥汗如雨,在这个实践过程中付出和收获。        这是孩子内在动力所驱使,它的自主权就是他动力的源泉。        你和孩子关系融洽吗?        跟孩子建立彼此的信任,像朋友那样相濡与沫,这种充满安全感的亲情,孩子才更愿意听取我们的意见,采纳我们的建议。让我们的物质奖励更多地融入爱和赞赏。让我们多了解孩子内心的需求,精神的渴望。让我们的孩子快乐的成长。

守村人

文学 2022-03-06 阅读 8342 回复 17
守村人        官庄岭上有一位家喻户晓的人物——金龙。他姓金名龙,名字里包含了父母殷殷地期盼: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他们家确实有个女儿唤作“金凤”)。不过人们通常会在金龙名字前加上一个“傻”字,喊他“傻金龙”。        金龙是天生愚钝还是后天因祸所致,无人知晓。金龙有家,有父母,有姊妹。他长相普通,没有一般智障者那种傻乎乎,痴呆呆的模样,看上去似乎并不傻。他天黑知道回家,饿了知道找妈妈。天冷知道穿棉衣,天热知道换短袖。每天不变的是腰间总是扎一条皮带,看上去有那么一点英武之气。金龙似乎又有点傻,他整天浑浑噩噩,不懂人情世故,不在意流言蜚语,更不把人们对他的嘲笑放在心里。饿了,吃。困了,睡。却从来没有生过病。有的人喜欢戏弄他,他也从不生气,更不恼怒。他会听从别人的使唤抡起斧子劈柴,按照要求码的整整齐齐,换来一根烟或一块饼,他总是欣然接受,不拒绝,不发火。        金龙的性格是温和的,他不像有些人疯癫颠的,犯病时砸东西,打闹哭笑。他时常在腋下夹一根棍子,在岭上的大街小巷穿梭往来。他看见一张报纸会捡起来,装模作样地看上两眼。遇见老人手提重物,也会在老人的要求下,帮忙提上。有一次他看见几个顽皮的孩子追打一条流浪狗,他也拿出棍子,作势要打孩子。金龙的声音洪亮,有时候大队部开会,有好事者喊他:“走,开会去。”金龙懵懵懂懂跟到会场,凝神屏气的听队长和书记讲话,此后便学会了“这个,这个......”常常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这个,这个”的念叨着。半夜赶路的人听到他的声音反而有一种安全感。        岭上的老人讲: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金龙来到人世间苦修,是为了修来世一个好因果。他把所有的厄运挡在自己身上,用今生的苦换来世的福。金龙能为村子消灾挡难,他是岭上的“守村人”。或许金龙根本不明白什么是六道轮回,他只是追寻自己的内心去一言一行,且喜无拘无碍。        岭上云卷云舒,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老人离世,婴儿降临,年轻人背井离乡外出谋生。金龙依旧穿着整洁的旧衣衫,腰要扎皮带,腋下加着一根棍子,嘴里絮絮叨叨念叨着“这个,这个......”人们永远也听不懂的话。       外出返乡的人看见他,脸上浮现笑容。这是到家了,熟悉的人,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场景。

声音中的年味儿

文学 2022-01-29 阅读 3453 回复 4
      中国的传统节日总是与食物有关:元宵节,汤圆;端午节,粽子;中秋节,月饼……这些味道不会因为岁月流逝而消融,也不会因为背井离乡而忘却。那些沉淀在记忆深处的味道,伴随你走南闯北,困苦中给你美好的回忆,成功时让你备受激励。这些承载儿时记忆的味道,是故乡给出门在外人的一种底蕴,也是植入人体内的味道识别芯片。也许在他乡不经意间,在某一个饭局上、早餐桌上因为一道菜、因为相同的味口很容易邂逅故乡人。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吃罢腊八粥,离年就不远了。其实,年更早的来临在冬至以后。过了冬至,家家户户的主妇们就开始张罗着“挑腊货”(应该写作“吊腊货”更贴切),有买肉的,也有杀年猪的。女人们赶早三三两两的相约去集市上挑选自己最中意的猪肉,回来腌腊货,灌香肠,熬猪油……女人们把肉放在案板上下肉,切成或窄或宽的条,做不同的用途。前夹肉,肥瘦相间,肉质细腻,口感嫩,灌香肠最适宜;后座肉,瘦肉多,过年卤了好吃。排骨、蹄子改刀后腌制。腌肉讲究的,买来香叶、花椒、桂皮等大料用盐炒出香味,冷却后再开始腌肉。腌肉是个力气活儿,每一块肉,都要裹匀了盐用力揉搓,让它“吃”透盐,腌过数日,才开始“挑腊货”。经过冬日太阳的温润,腌肉开始转换颜色,由当初的苍白,渐渐泛黄,呈现出羊脂玉的润泽。至于香肠、排骨、猪蹄、猪肝等等无一不经过盐的浸染,阳光的普照,时间的打磨,才能称之为“腊货”。每一家的腊货都有不同的味道,有的香辣,有的齁咸,还有的并不经过日晒,而是用香樟树、松柏木的枝叶烟熏,这样的腊货称之为“熏肉”。这是妈妈的味道,这是游子思乡的味道。      有多少漂泊在外的人,无论混的好与坏,费尽千辛万苦,奔波千万里,总要在除夕之前赶到家吃团圆饭。那是儿女在家的期盼,那是父母精心准备的一桌浓浓的情谊。我们的爱永不疲惫,如同父母家人对我们的思念,这就是年的味道。      游子的思念和乡愁来自于声音的味道,来自于味道的回忆。      儿时的回忆大多与味道有关,味道伴随着声音,镌刻在记忆深处。声音与味道就像家乡的晨雾和炊烟,袅袅升起,相互缠绕着相依相伴。那些镌刻在内心深处的记忆与每个人的成长经历息息相关,有味道的回忆伴随着声音的旋律,串联起最难以忘怀的记忆,形成了与生活紧密缠绕在一起的独特的味道小时候最盼望的当属过年了。烹炒煎炸,蒸炖焖煮,磨豆腐、蒸馍馍、炒花生、炒蚕豆、炒南瓜子,炸丸子……临近年关,家家户户的厨房顶上烟雾不散。      清晨即起,薄雾中鸡鸣狗吠,迟杀的年猪发出凄厉的尖叫声,孩子们围着欢呼雀跃,因为今天又有杀猪汤可吃了。乡村里一个湾子或者畈上大多一个姓,有一把胡子的老大哥,也有跐溜鼻涕的小爷爷。请喝杀猪汤是一种风俗,更是一种亲情的延伸。年关将至,左邻右舍相约到一起,聚会畅饮,把一年的不快丢在脑后,把往昔的结缔抛弃一边,拉开了年的序曲。      勤劳的妇女们腰戴围裙,嚯嚯磨刀,或切肉,或剁骨,灶膛里柴火“哔哔啵啵”肆虐地舔着锅底,锅里的水“哗哗哗哗”欢快地翻腾着。热锅倒油“刺啦”一声响,厨房里瞬间弥漫着油香、肉香。伴随着各种声响,各种食材特有的香气纷纷从厨房里飘散开来……      晒谷场上更是热闹非凡,年轻的小伙子、大姑娘们正在生龙活虎的练习踩高跷,划旱船,舞狮子。锣鼓“咚咚咚锵锵锵,咚锵,咚锵,咚咚锵”很有节律地响着,大家踩着鼓点,翻腾飞跃,做出各种滑稽、惊险之状,围观的人时而“哦——”时而“啊——”时而“唉——”,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前倾、后坐,左右摇摆,完全沉浸在年味儿里。      漂泊在外的游子们,会因为一段熟悉的乐曲,一个熟悉的味道,唤醒对家乡的思念。它不是简单的音律,也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息,它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一叠珍藏的记忆。这些美好的记忆让我们的人生充满了酸甜苦辣的音符。盼望着,盼望着,年越来越近了,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年终于来了。      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新的一年终于来到了。小孩子穿新衣,挨家拜年,脚下是硝烟未尽的鞭炮,硫磺味闻上去是那么温馨,偶尔有一两声“啪、啪”零星作响。新年,来到了!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啊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无数次读余光中的《乡愁》,总是泪流满面。世间最浓是乡情。无论是什么原因,一旦有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便萌生了乡愁。在紧张繁忙的工作之余,在衣食无忧的休憩间隙,我们总会不由自主地把潮湿的乡愁在异国他乡的晴空下拿出来翻晒。    我的思念和乡愁来自于声音的味道,来自味道的回忆。没错,声音是有味道的,这与每个人的成长经历息息相关,与生活紧密缠绕在一起的独特的味道。要不怎么有“风味独特”一说词?有味道的回忆伴随着声音的旋律,串联起最难以忘怀的记忆。      小时候放学回家最喜欢围着奶奶转,一放下书包就迫不及待地钻进厨房,拿起火钳帮奶奶着火。灶膛里火苗肆虐地舔着锅底,我把爸爸劈好的木柴往灶膛里添,不一会儿,厨房里浓烟密布,我和奶奶忍不住都咳嗽起来,甚至泪流满面。奶奶踮着小脚,一边往外退柴火一边絮絮叨叨说:“人要实心,火要空心。你一下子往灶里塞满了这么多的劈柴,灶底塞实了,怎么能叫火烧旺呢?劈柴要架空,往两边加柴,中间架空。做人呢,要实实在在,不能搭空架子。”我坐在灶膛前低低的木板上,喋喋不休讲述着在学校一天的所见所闻。奶奶拨旺了火,往锅里倒油,“嗤——啦”一声响,油的浓香弥散开来,奶奶随后丢进葱花和蒜头,厨房的空气里菜的香气四溢。我抬头看看奶奶,奶奶一会儿往灶台后面的小锅里添瓢水,一会儿叫我把蒸饭大锅灶里的柴火退出来。她手持锅铲在炒锅里翻炒着。厨房里烟雾腾腾,弥漫着米饭的香气,馒头的麦香味,还有菜的香味。如果蒸了红薯,或者灶底的尾火里烤着红薯,味道更绝妙。红薯在灶底微微“滋滋”唱响着,和着炒菜的“嗤啦”声。奶奶的驼背身影在朦胧中变得模糊,只听见她一声高过一声的话:“火小点,菜要炒糊了!”“柴火不要往后添,火都跑到烟囱里去了,往前点。”       小时候最盼望的当属过年了。烹炒煎炸,蒸炖焖煮,磨豆腐、蒸馍馍、炒花生、炒蚕豆、炒南瓜子,炸丸子……我们的传统节日都与吃相关联。临近年关,家家户户的厨房顶上烟雾不散。       清晨即起,薄雾中勤劳的妇女们把要磨的黄豆拎出来,“哗啦”一声响,倒在簸箕里,奶奶戴上老花镜在冬日暖阳下拣出豆子里的杂质,那些瘪的、烂的豆子都丢给脚边“咕咕”觅食的母鸡们,至于公鸡,只能远远地观望,丝毫不敢围拢。       厨房里传来“噼噼啪啪”蚕豆的爆裂声,“哔哔啵啵”南瓜籽在铁锅的炙烤下鼓起肚皮,咧开嘴。伴随着各种声响,各种食材特有的香气纷纷从各家各户的厨房飘散出来。 我们这些馋嘴猫,有着狗一般灵敏的嗅觉,谁家炸了油条,循着香气,踏进他们的厨房,听着案板上“咄咄咄咄”师傅用钝刀切面的声响,油条下锅一刹那间的“滋——啦”的欢呼,油条在锅里翻身的“哔啵”低吟,口水都流出来了。       村东头小胖家在磨豆腐啦!你听,“呜-呜-呜”那是他爷爷奶奶在推石磨的声响,还有他奶奶偶尔喂豆子时磕在石磨眼上的响声,等不了多久,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喝上满满一碗撒了白糖的豆浆。       儿时的记忆里,大人们都格外宽宏大量,格外舍得。就连最小气的候寡妇也会给每个讨吃的小孩子们捏上一撮炒红薯干,咬在嘴里嘎嘣脆!那些过年的岁月里,左邻右舍,你来我往,一年之中小小的误会、不快,都会随着除旧迎新的鞭炮声烟消云散。漂泊在外的游子们,会因为一个伴随着声音的味道,唤醒对家乡的思念。它不是简单的音律,它更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一叠珍藏的记忆。一旦声音有了味道,我们的人生才充满了酸甜苦辣的音符。

书香伴我行

文学 2021-10-14 阅读 4220 回复 4
     在父亲的熏陶下,我喜欢看书,也喜欢买书。家里藏书愈万册,先生特意为我准备了一间书房,书房的半壁江山都是书——整个墙面被丈夫设计成书柜,他还找来师傅,为书柜安装了很精致的玻璃,每一扇玻璃上都雕刻着不同的花。每当我打开不同的橱窗,每朵花后面都分门别类的排着不同的书籍:有中国文学,外国文学;有古典的,现代的......包罗万象,从天文地理到花鸟鱼虫,可谓杂矣。        温家宝总理在参加2009年“世界读书日”活动时说过:“读书决定一个人的修养和境界,关系到一个民族的素质和力量,影响一个国家的前途和命运。”读书,对于我们而言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啊!        儿时,喜欢提问。夏夜纳凉,每每把父亲问的哑口无言,后来听妈妈说,父亲借了钱,骑自行车到离家很远的伍庙书店买回一套《十万个为什么》给我们看。那时候我们都很小,认识的字有限,一本《新华字典》成了我们的老师。我和弟弟们常常翻字典生吞活剥的把一个个“为什么”弄懂,晚上父亲回来再讲给他听。        父亲只读过初小,他参加工作后,一切靠自学。他后来成为荆州地区最早的会计师之一和多次受到农牧渔业部表彰,都与他勤奋好学不无关系。父亲的言传身教使我爱上了读书与藏书。        读初中时,小县城的新华书店、邮局门口的阅报栏都成了我获取课外知识的途径,我经常仰着脖子,踮着脚,挤在大人中间看阅报栏的各种报纸;每个周日,早早赶到新华书店,站在柜台前看书,一看就是半天,肚子饿的咕咕叫,也不舍得放下手中的书本。遇见好看的书,要攒上一周甚至更长时间的早饭钱才筹够买书的钱。初中毕业时,我已经购买了满满一大木箱书籍。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本书是《淘气包埃米尔》,在那时我的心底种下了文学的种子。结婚后,相夫教子,我又养成见缝插针的读书方法——晨诵、午读、暮省,时时不敢懈怠。早晨诵读一两首古诗词或者简短的文章;午睡时,翻翻适合自己年龄阶段的书,让心灵深处的真善美得到滋养,不让自己迷失努力的方向;夜晚是我读书最快乐的事情了,思考和反省一天的生活,随手记录下来。尤其是陪孩子们一块儿读书,女儿读《爱的教育》、《飞向蓝天的翅膀》等励志书。儿子尚小,我和爸爸通常给他讲故事,小小年纪就给他买回几十本书,每个年龄段都有不同的读物。从《幼儿画报》读到《小朋友》,还给他买来动手动脑的手工书,一边看,一边做游戏。小儿读书常常一边读一边撕,往往一本书读到最后体无完肤,真乃读书破万卷啊!        读书时,我会把看到的好文章推荐给女儿看。当我看到《在香港上大学》时,了解到香港大学的教学方式——全英文式教学,自学加引导。读后我又找到同事,虚心向她请教她孩子在香港大学的求学经历,回家后把书和所知所闻一起讲解给女儿听。“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可以上名牌,但是你可以制定一个目标,为之努力就一定会成功!”身边人和书本上的故事有机结合起来更有说服力。        《宝贝,你们好吗?》这本梁启超写给子女的家书,使我受益匪浅。梁启超有十四位子女,五位夭折,其余九位皆成就非凡。这本书字里行间的父爱是那么坦诚、深沉与温暖。他是一位慈父,在家教上,他教育孩子知道感恩与关怀(用现代的流行语叫“提高情商指数”)。在学习上,他不强调分数而是重视治学态度。“汝等能升级固善,不能亦不必愤懑,但问果能用功与否。若既竭吾才,则于心无愧;若缘怠荒所致,则是自暴自弃,非吾家佳子弟矣。”。在身体上,他不主张因学习致使身体受损,他对远在美国的思成多次提醒他注意身体。        梁启超伟大的人格、博大的坦诚胸襟、妙趣横生的言谈和积极乐观的精神,他对新生事物的敏感和严谨的治学态度,对孩子循循善诱的教育,都是我们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精神源泉。        热爱读书吧,她可以给与你一切!

温婉如斯的女子

文学 2020-11-26 阅读 2914 回复 2
温婉如斯的女子      初冬,窗外飘着雪,不仅想起了郑燮的那首诗《山中雪后》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        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      常常感叹岁月如梭,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每天奔波于单位和家庭之间,案牍劳形和锅碗瓢盆交响乐构成生活的主旋律。究竟要做个什么样的女子心底那种清孤才不被生活磨练的坦荡无存?       一位聪慧睿智,清新怡人的女子,定然是有个性而不张扬,待人真诚而不虚伪的女子。她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她遇事不急不躁,做事不屈不挠,处事不亢不卑。她不会盲从,更不会冲动。她柔弱的肩膀下有一颗坚强的心,单薄的背影中蕴含着与生俱来的坚韧。她喜欢笑,那种窃喜无拘无碍式的,天真烂漫的笑。她的笑就像春风拂过你的脸颊,再多烦心的事,她都淡然处之。始终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她的积极乐观,清新脱俗,感染着身边的每个人。       一位博览群书,勤学善思的女子,定然是一位知书达理的知心姐姐般的女子。她勤于阅读,不是源自于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因为她深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哪怕她有生之年命运多舛,但书籍可以慰藉她受伤的心灵。在阅读中,物我两相忘。遇到挫折和失败,不自怨自艾,也不自暴自弃。偶尔生活像一团乱麻,她也能坦然面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她知道生容易,死容易,唯有生活不容易。你期期艾艾也罢,你泪水涟涟也罢,该来的,迟早要面对;该去的,自然会消退。倒不如带着美好的心情,坦然面对一切。她从容优雅,知足常乐。       一位温婉如斯,柔情似水的女子,她再苦再累,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使命。在忙再乱,也不会迷失自己前进的方向。她的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方净土,安放自己的灵魂,不迷茫,不盲从,不放弃。她不会无理取闹,无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会用心。她是朋友的加油站,是父母的开心果,是爱人的肩膀,是家庭的港湾。她知道健康是家庭幸福的源泉,她不畏病魔,善待自己和家人。她会为了家人坚持锻炼,为儿女撑起一片蓝天。       做一位秀外慧中,淡定从容,纯真浪漫,温婉贤淑,知书达理的女子,做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自己,自然清新脱俗,品德高尚,才不会被生活的磨练失去自我。

我们行走在秋夜里

文学 2020-10-30 阅读 8806 回复 9
我们行走在秋夜里         周末,因为球赛,问道球馆的培训班临时取消。当我和孩子急匆匆赶到球馆时却发现空无一人。既然来了,那便练一会儿球吧。练完球九点多,公交车都收班了。家距体院馆很远,也很偏僻,我和孩子商量后决定沿龙山大道走回去。       从室内球场走出来,深秋的夜晚、昏黄的灯光、清冷的街道上车少人稀。我和小宝紧紧身上的衣服,一路向北。路过一家小超市,里面射出暖暖的灯光,我们俩拐进去避风。“小朋友,想买点什么?”楼梯口坐着一位身穿绛紫色长毛衣的中年妇女露出甜甜是微笑,说话声温柔婉转。原本只是避下风,小憩半刻,孩子随手拿起一袋小零食:“妈妈,给我买点吃的好不好?”      那女子站起来,糯糯的声音浓得化不开的亲和力。“小孩子都喜欢到我这里买糖果啦,要不要来个棒棒糖?”“我要,我要!”一语道中小孩子心里。小宝欢呼雀跃他接过中年女子手里的棒棒糖。“哇!还是双响棒呢!”      “多少钱?”      “不贵,才一块钱。”      孩子蹦蹦跳跳,从他小钱包里拿钱。“一共多少?”     “鸭腿3元,棒棒糖1元。”     “阿姨再见!”孩子很开心。     一点点奖励就能使他兴奋不已。       我们俩在夜色里穿行。途径鑫泰国际,公园里传出优美的音乐,和着强风,传播得更远。深秋的夜晚不像夏季那样热闹,人声鼎沸。冷空气下降把大多数人“逼”回了家里,户外活动的人日渐稀少,但依旧有挚爱运动的人坚持外出。一阵秋风吹过,路边银杏叶打着旋儿飘落下来。不禁想起那句“离愁不管人飘泊,年年辜负黄花月”。在这萧瑟的秋夜里,有多人忍受着相思的煎熬和独处的孤寂?那些在夜色里翩翩起舞的人有多少是因为热爱运动还是怕走进黑夜忍受寂寞而选择外出。     路上,我们俩聊起了“捡钱”的故事。     他说下午放学,已经走出了校门,捡到一枚“5角”钢镚儿,他想了想走回去,交给了门卫。门卫看着他,有点儿发愣。      “我没告诉他我的姓名和班级。这好事做的没名没姓的。”      “你们同学不是经常在操场上、走廊里、校园内捡到钱吗?老师说,这钱孩子们都主动的放进老师抽屉的一个透明袋里,每当考试的时候,就作为奖励基金,买来本子,奖励那些成绩突出或者有进步的孩子。你不觉得自己做了应该做的事?”      “所谓自律,就是无论你身在何处,有没有人监督,你都能严格要求自己,明白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自己应该怎么样做?只有这样,你才能一步步实现你心中的梦想。”      走了两公里,小宝实在走不动了,他开始墨迹,在我后面磨磨蹭蹭的,才开始像奔跑的小鹿,现在简直是慢吞吞的小乌龟。      “快点!快点!”任凭我嘶声力竭,他依然一步挪三指。我回转过去拉他。“快点呀!你真的像一只蠕动的毛毛虫一般。看见你走路,我心急,孩子咱们不会摸到半夜才到家吧?”       小家伙开始耍赖皮了。随你怎么说,他还是意志坚定的挪着小碎步,就是快不起来。       “你知道吗?今天我到培训班接你,听几个家长在说,上了初中以后,所有的孩子都要参加军训。如果你这段路坚持不下来,明年上初中怎么办?”      “妈妈,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你能帮帮我吗?”他把沉甸甸的水壶交给我。我果断的把水倒掉!      “把这些负重能减轻的都减轻,任何阻碍你前进的东西,该舍弃的都舍弃!”       小宝提着空杯子,笑了。      秋风一阵阵的吹过,夜色里我们俩手挽着手走回家。       也许多年以后,他回忆这个夜晚,是多么温暖,多么温馨啊。

十四天

文学 2020-04-01 阅读 4829 回复 7
十四天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一进入腊月,秀兰就开始忙活起来:杀鸡宰鸭,买鱼腌肉,灌香肠,晒腊货……在湖北进入冬月就得准备各种各样的腊货,走亲访友,招待客人,家里人出门都要带上那么一点。这是家乡的口味,这是故乡的味道。       秀兰家住鄂西北的一个小村庄,地处山区丘陵地带,像所有普通家庭一样,丈夫、儿子、女儿都在外打工,她独自一人在家摸园子(种菜)种地,养鸡,一天到晚不得闲喂。一家四口分别在北京、深圳和武汉天南地北各据一方,只有一年一度的春节才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腊月十六,丈夫坐着老板租的返乡专车从北京回来,两口子就商量再把家里稻场倒上水泥,楼房前面搭上凉棚,今年春节新女婿和亲家公亲家母上门来查家,准备把孩子们的婚事定下来。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闺女都年满28了,还没结婚,秀兰可是愁白了头。她像姑娘这个岁数可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再不结婚,就住成老姑娘了!秀兰天天念叨,天天催,终于传来好消息,春节期间,准女婿上门求亲!秀兰能不高兴吗?       如果没有突如其来的这场疫情,也许一切都会如约而至。       腊月二十七,儿子从深圳回来。俗话说,七不出门八不归,秀兰特意强调叫儿子早点回来,紧赶慢赶还是赶在二十八之前回到家。随着儿子的从深圳回来,二十九这天村长的电话跟踪而来:“秀兰呀,你老公和儿子都回来了吧?啥时候到家的?回来几天啦?”秀兰有点蒙圈,回来几天了?她还真没算过,整天在家里摊绿豆皮子,摊鸡蛋饺子,炸油条……丢下锅铲拿扫帚的,回来就回来呗,哪还有那个闲工夫算他回来几天?      村长叫她好好想想,把准确时间报一下,现在乡里正在逐村逐户对外地回乡人员进行登记,要求不落一户,不漏一人。      秀兰心里在嘀咕。这王村长卖的啥药?交三提五统?国家早就免了。精准扶贫对象发特困户补助?我家去年已经脱贫了呀?难道想叫我当家的接他吃春酒?       “到底莫事?你直接说,我家男人回来有些时候了,我只记得他把屋里地坪倒了,又出去给村东头金贵家帮了几天忙。儿子是前天才到家的。什么?必须说清是哪天?”      “秀兰呀!不是我为难你,上面来了通知,对外地返乡人员必须登记在册,每天下午四点之前上报在家是否有发热现象。你们一家自我隔离14天,期间不准出门!”        “什么?14天!”       秀兰愣住了。姑娘刚打电话来,说三十在男朋友家吃过团年饭再回来。”        没多久,村头大喇叭响起来了。       “各位村民请注意!各位村民请注意!……”       下午儿子乐呵呵地拿着手机给她看:“妈!妈!你看这河南人真逗。”抖音《带病回村 不孝子孙》把秀兰看的哈哈大笑!忙了这些天,这一刻的欢笑秀兰得到释放。夜里秀兰还要蒸肉,蒸排骨,卤菜,今天就是腊月二十九了,大伯子们一家从武汉回来,说好了在她家团年,秀兰这一宿有的忙咯。王队长一遍遍的在大喇叭里喊话,秀兰听了听,心有点沉。喇叭里说,武汉有新型冠状病毒疫情,请各家各户不要外出,外地人员没有返乡的尽量不要回来。回来了的,要自行在家隔离14天。      晚上从来不看新闻的秀兰把遥控器调到中央台13频道。这两天,大伯子、姑娘都要回来。在外奔波劳累一年,哪能叫不回来呢!一家人要团圆,祖坟要有人上。这些风俗都是不能丢的。尤其是新女婿要上门,这可是天大的事!       早上秀兰早早起床,打扫庭院,正月初一这天可不能扫地、倒垃圾,这是财气。初二新女婿上门,看见家里没有收拾干净,可不笑话吗?      “妈!妈!”儿子拿着手机急匆匆跑过来,惊慌失措地喊着:“妈!我大伯们可能回不来了,武汉今天上午十点封城!我姐呢?我姐咋还不回来?”      秀兰赶紧给大伯们一家打电话,问他们情况,大伯子在电话那头笑着说:“你别大惊小怪的,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们昨天半夜两三点都偷跑出来了!什么设卡不设卡的,我们跑摩的,送外卖,哪个大街小巷不熟悉,比武汉本地人还顺溜。你就在家准备好酒菜,晚上回来好好喝个痛快!”       秀兰又慌慌张张的给女儿打电话,女儿开心地说:“妈,我明天就回去,你就别唠叨了。”“嘟——嘟——”挂断电话的忙音一直响着,再打电话过去,女儿压根不接,秀兰急了,叫儿子打电话,依旧不接!秀兰火了,叫儿子发短信给她“你可千万不要回来。”        王村长和李书记、还有网格员在村里跑来跑去,秀兰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切菜时,不小心把手指给切伤了,她吮着手指头,觉得心里在滴血。        秀兰越想越不对,她跟自家男人商量,叫他给大伯子哥打电话,叫他们一家不要来家吃饭。       “你放P!我就晓得你这个婆娘没安好心!咋着,我们现在摘掉穷帽子,你就翻脸不认人了!以前咱家缺吃少穿,不是大哥帮衬的?老爹死,不是大哥背上山的?你个死婆娘,是不是几天没有收拾,欠揍啊?”秀兰看着男人喝红了眼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她的男人她了解,是个“二踢脚”,一点就着,大过年她可不敢惹他。       秀兰抹着眼泪到菜地里砍菜,把地里的萝卜,白菜,大葱,蒜苗每样都弄了很多,偷偷送到隔壁大伯子家里(平时钥匙就在她手上,每个月定期给他们做做卫生。)秀兰看见男人睡觉去了,便把家里的烹炒蒸炸的熟食均了一半放到他们家厨房里,又跑两趟把家里米面油也均了一点。她心里没底,出于保护孩子的本能,她不愿意叫大伯们一家来吃饭。哪怕挨男人揍。       傍晚,儿子脸上没有了欢笑,他神色凝重地告诉秀兰:“我同学在微信群里说,这次疫情有点严峻,叫我们都注意点。他在人民医院上班。”       除夕,女儿回来了,秀兰有心不叫她进门,可是孩子还没结婚总不能大过年的住在男朋友家吧?男人在家把秀兰痛骂一顿,所有难听的话都骂过来了。儿子恶狠狠地把手机上的消息指给老爹看:“所有的聚餐,都是鸿门宴。看见没有?你以为我妈想这样?我妈这是为他好,为我们好,也是为了这个村里人好!你知道他们抢在封城之前回来,绕过哪些小区?经过哪些路线?他目前没有症状,并不代表他没有携带病菌?我马上给我大伯打电话叫他不要到处乱跑。”秀兰的眼泪流下来,这是那个以前整天到处乱跑惹是生非的儿子吗?他上初中时,我可是操碎了心,流干了泪。现在才出去几年就这么懂事了,倒是自家男人还是那个臭脾气,一言不合就发飙        正月初一,一大早电话就响起来。秀兰接到湾子里几个亲朋好友的拜年电话,大家都说这个春节一家人都窝在家里看电视,不出门。      “妈!妈!”女儿兴冲冲地叫她接电话:“小唐说明天过来拜年的。”秀兰满脸严肃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不行!不准来!”姑娘一听见这话,眼泪唰的一下流下来,带着哭腔问道:“为什么?不是说好了明天他们一家都上门来拜年的嘛?人家小唐妈三金都准备好了。你昨天叫我不回来了,今天不叫人家来拜年。初二走丈人,这是祖上的规矩,你是不是不同意这门婚事?”       秀兰的心乱成了一团麻。首先是自己的男人,现在又是姑娘,净是添乱添堵的角色。        “你是年轻人,你没有看手机?村里大喇叭广播你没有听见?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叫他来?妈虽然小学没有毕业,大字不识几个,这国家号召咱们不要出门,就不要出门。你弟弟不是说了吗?在家躺着就是为国做奉献”。      好说歹说,哄了这个,劝那个,秀兰在想十四天,正好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好好享受这十四天的光景吧。       晚上吃饭秀兰郑重宣布:今年叫你爸爸不出门了,把家里的地全部种上芝麻绿豆这样的作物,磨豆浆做豆饼;扩大种菜面积,多养鸡喂猪,在家做蟠龙菜。咱们也学人家开个网店,网上卖绿豆皮子、糍粑、土鸡蛋这样的土货。你姐姐就叫他们解封后,去拿结婚证。啥查家,拉八字的都免了。至于儿子,你书读的少,到了深圳一边打工一边学习,好好考个证。这十四天你们姊妹俩就在家好好教老妈玩手机,学学怎么发抖音,开个网店吧。        儿子和女儿给秀兰纠正:你那不叫土货,叫土特产,咱们钟祥市的蟠龙菜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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