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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耻碑

文学 2022-01-28 阅读 7682 回复 22
        1972年2月,我被锺祥县革委会从县五七干校抽调参加落实中央农村工作100条工作组,在组长周平安的带领下,来到了大洪山腹地的客店区,住在明灯大队第11生产队贫协主任陈厚培家。        按照当时奉行的一切以“狠抓阶级斗争,以革命大批判开路”的原则,进队开展工作必须进行“忆苦思甜”教育,为了结合本地历史的实际情况,我在陈厚培主任带领下,登上了抗日战争时期曾被日本鬼子占据的青峰山。        在绝顶之上,陈厚培主任指着一块立着的青石碑对我说:“周同志,你看,这里有一块石碑,它可是一块浸满了血泪的‘国耻碑’啊!”        我顺着陈主任的手指看去,依稀可辨碑上深深地雕刻着四个大字“占领纪念”。不知怎么,我当即脑袋轰的一声,情不自禁地脱口问道:“啊,这是么回事啊?”        陈主任满脸悲愤,恨恨地叹了口气,开始给我讲起了这块碑的来龙去脉:        青峰山位于客店镇南4公里,是这里连绵起伏的群山制高点,海拔435米,山峦层叠,地形险峻,可攻可守,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1939年3月3日,日寇由京山西南迂回扑向锺祥,首先突然袭击攻占雁门口,冲垮了国军防线,接着,日军又于三月五日(农历正月十五日)分三路向锺祥猛犯,其中一路三、四千人,由京山向客店、张集进攻,威胁锺样之北。        我国军之一部,提前抢占了青峰山,拦截进攻客店之日寇重兵。        面对来势凶猛的日寇大兵,青峰山国军依仗地理优势,严阵以待。        日寇久攻不下,使用了恶毒残忍的手段,对山区村民采取灭绝人性的大屠杀,对自京山桐花冲到客店一线进行“清山”,凡是林深叶茂的地方,都先用机枪扫射,再进行搜查,将住在陡山冲大杨树湾的十二户、八十多名无辜百姓打死四十多人。有六名青年小伙子被鬼子搜出后,用刺刀砍掉脑袋,尸体堆了一堆,另有两名妇女躲在一十小山沟里,也不能幸免,这帮野兽对他们进行了污辱之后,用禽兽不如的极其残忍手段将两名妇女当场害死。        日本鬼子发现附近村寨的老百姓被迫藏进青峰山紫阳洞内,竟然穷凶极恶地用毒气进行熏烤,致使洞中百余名无辜百姓惨死,唯独马家湾村陈廷福一人逃生。洞内尸骨成堆,十余年散发腐尸臭味,无人敢靠近。        据守青峰山的国军为避免无辜百姓继续受害,不得不忍痛撤离了青峰山。        日寇趾高气扬地登上了青峰山,还得意猖狂地立下了石碑,上书“占领纪念”四个大字……        然而,多行不义必自毙。罪恶的日本帝国主义在中国人民历经十余年的英勇抗击下,终究变成落水狗,夹着尾巴,狼狈逃窜了。        听着陈主任的讲述,我的双眼渐渐模糊起来,在现场亲眼所见的侵略者遗留铁证,让我刻骨铭心,终身未能忘怀。        一晃50余年过去了,那块“国耻碑”如今不知是否还存在?如果有幸保留,希望本地相关部门能妥善保管。留存此碑,不忘国耻。激励后人,奋力强国!        2022年1月27日写于凤凰湖畔
普通一碗阳春面,隐含多少苦与甜。悲欢离聚血和泪,凝成王公美食篇!        作者/王建福      阳春面就是我们习惯叫的素面或光面,这个我晓得。但是有同事问我:阳春面为什么叫阳春面?我还真回答不上来。于是赶紧查,一查才知道,阳春面这个名字是上海人叫起来的。民间习惯称阴历10月为小阳春,上海市井隐语黑话便称“十”为阳春。以前此面每碗售价十文,故称阳春面。翻译成现代语言就是十文钱一碗的光面。光面者,除了面,还是面也。  只要有面馆,一定会有光面。当然光面还是有调料的,油盐葱花都不会少。稍微大气一点的面馆,胡椒味精辣子香醋之类也是可以随愿添加的。上海、湖南面馆把此面叫得好听一点,称阳春面。湖南面馆的阳春面,虽便宜但讲究,碗里的面条象用梳子梳过一样,整整齐齐,上面再点缀几点葱花,很能唤醒人的胃口。阳春面不贵,我小的时候也就一毛钱(真是十文!)一碗,比起两毛、三毛一碗的牛肉面或三鲜面要实惠得多。  阳春面是老百姓的面。过去,在汉口的街巷里,无论过早或消夜,吃阳春面的人不少,它有汤有水,老人们尤其喜欢。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那年月物资匮乏,老百姓吃的肉、蛋都是计划供应。餐馆里的肉蛋之类都是高价买进,于是牛肉面三鲜面之类价格较高,一般老百姓吃不起。我家邻居有位蔡伯伯,解放前是汉口三民路某布店的老板,家境比较殷实。我每每早上从他家门口过,总看见他在吃面,不是牛肉面,就是三鲜面。我很羡慕。文化大革命来了,红卫兵到他家抄家,翻箱倒柜挖地三尺,没有弄出什么东西来。其实一个布店老板能有多大油水?何况解放多年,之间还经过公私合营,就是有点积蓄,也弄得差不多了。但是红卫兵很气愤,一个天天有牛肉面三鲜面吃的资本家,怎么会没有财宝?!他一定把财宝隐藏在什么地方了!于是把他捆起来扔在门边,不坦白就不松绑,从早上折腾到晚上。蔡伯伯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求红卫兵让他吃碗面。我正好往这里经过,蔡伯伯喊我,给我一块钱,说红卫兵同意了,要我帮他去端碗面。于是我到福庆和给他端了一碗阳春面。多少年以后,蔡伯伯一见我就说:“几贼的伢哟!你要是给我买一碗牛肉面,那我就完了!”      现在想想,也是。如果我当时给他买的不是阳春面而是一碗牛肉面,说不定就会激起红卫兵的愤怒:好你个反动资本家,正在批判斗争你,你还敢吃这么好的东西?吃了牛肉面就有劲对抗毛主席的红卫兵了?!在那个疯狂年代,一碗牛肉面是极有可能成为把人整死的理由的。其实,我给他端阳春面,哪里考虑了这么多?我也许只是按照我的标准本能地买了阳春面而已。  我家穷,读书时过早一般以馒头烧饼为主。馒头烧饼2两粮票6分钱,比较便宜。有时候馋了,正好赶上老爹口袋里有几只铜板,还要正好赶上老爹高兴,我可以要求吃一碗卤汁面。卤汁面也是阳春面——就是白汤换了卤汁,其他除了面,还是面。我下放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时,也算“参加工作”了,仍然吃的是阳春面。一碗阳春面,两个发面烤制的“狗脚”,就是我来往黄冈、武汉途中的一餐饭。  后来条件逐渐好了,从经济层面讲,吃荤面实在不算什么了。但是阳春面生命力旺盛,仍然还是主流。寻常人家都会备下几筒挂面的。有时候忙起来,哪里有时间做饭炒菜?烧半锅水下一碗面也就对付一餐了。讲究一点的卧两个鸡蛋,来一根火腿肠。马虎一点的多是光面,那就是阳春面了。其实我以为正宗的阳春面,应当是现压的水碱面来做,筋道、有点碱香。用挂面,就差点味道了。不过现在阳春面也在与时俱进,不再拘泥于“光”字了。很多餐馆卖的阳春面,或者有几棵碧绿的青菜,或者加几块木耳炒蛋,这比较符合营养和绿色的理念。尤其前些年牛肉注水、猪肉含瘦肉精,大家都怕!吃贵的不如吃便宜的,吃荤的不如吃素的,这是老百姓无奈之下的谨慎选择。何况阳春面的名字这么好听:阳光灿烂,春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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