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外的话
学生年代混迹录像厅,最夸张时连续两个通宵,坐在老师眼皮底下的第一排也忍不住睡着了。这导致长久以来我几乎只看电影,和诸如《浪客剑心》类的动漫。
2003年毕业后去到上海,当时房东的女儿留学温哥华,刚巧电视上放着一部同名电视剧《别了温哥华》,于是晚间得空时常随着房东夫妇一起观剧,算是略有好感。该剧第一男女主角远逊第二男女主角,可是他们手牵手在机场飞奔的场景还是深深打动了我。
当然打动我的还有剧中人物穿戴厚实后吐露的白色寒气,这让多年求学在气候温暖的岭南的我倍觉亲切。
我总会为一些浅白的,稍加处理得当的煽情伎俩所感染,香港有杜琪峰好莱坞有迈克尔贝。我总以为些许的矫情可以是亲切直率可爱温柔天真等等诸多优美名词的代称,可以让人忽略它原有的虚伪成分,即便本质上我对虚伪深恶痛绝。
再往深处说,适度的矫情可以提升到情怀的高度,例如小时候听父母讲说过的祝英台,遇见成一对的鹅,偏生要打哑谜给梁山伯猜,猜不透她的女儿心思,她却骂人家笨头鹅,可不就是矫情了,可那的确也是最真的小儿女情怀。
再稍后,电视剧《仙剑1》横空出世,姜明和女苑,晋元与蝶妖,唐钰小宝与阿奴,剑圣师兄弟二人与南疆女子们的纠葛,还有拜月与他师长的情感,这些穿插在主线之外的情节激荡着让人无法忽略的成长情怀。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何为人何为妖,大道与小爱谁人无悔,追求与放弃如何抉择。结局处,在痛失爱人和朋友后,李逍遥问剑圣你明白了吗。没有人可以回答,即使对方也一样肝胆俱裂痛彻心扉;可对方便是笑的云淡风轻,又怎能说不是另一种人生领悟。
当然,我不能表达的更多,这些年来完整看过的电视剧加起来一个手指头数的清。其实,我想说的是,电视也好电影也罢,主题上升到了情怀的高度,格调自与一般不同。
比如《琅琊榜》,鉴于近期的火热,诸如衣服礼仪雨滴飘雪许多细节众考据友们已经给予无限赞誉。我继续讲情怀,一部杂糅着《基督山伯爵》和《牛虻》故事风格和线路的作品,报的是私仇,彰显的却是家国情怀。两者的桥梁在于恩仇中的诸多人物的表现形式,靖王的刚正,蒙挚的憨直,豫津的玩世而明心,景睿的苦难与温润,梅长苏的阴诡与雅致,甚至反派们的形形色色也都是历史中固有的小人恶人,这些轻易的让人联想到传统中的儒家文化,联想到儒家文化中固有的国家与个体,君子与小人,出世与入世,江湖与庙堂,阴谋与雅趣等。当一个故事中有了如此多的儒家文化呈现,当这么多要素还是以一种隐忍克制的形式去表达,烘托出一种家国情怀是再容易不过了。这么多的光环下,连主角的病人主体这本身矫情的设置被我选择性的忽视了。
表达的形式如此之好,表达的主题还如此有逼格,这的确是电视作品罕有的。希望这样的作品能成为类似题材的风向标,希望国内急功近利的电影电视人们有所收敛有所借鉴。
之所以有最后一句,源于国人盛行已久的功利性,通俗说就是一切为钱。于影视圈说来,即编剧写什么赚钱就写什么,成名的编剧写不及了就找枪手代写;导演拍什么赚钱就拍什么,实在露不了头面就挂名监制什么的去卖狗肉;演员接什么戏赚钱就接什么,影史地位演艺成就远不如当下捞钱重要。如此,《亮剑》之后各种抗日神剧一再掀起惊涛骇浪,《潜伏》之后谍战剧长盛不衰,吴奇隆在四阿哥的红火之后马上接拍烂到无底线的《白发魔女》。我也相信,凭借《琅琊榜》的东风,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权谋类型的影剧将会大行其道。至于品质,不在出品方考虑范畴内,13亿的受众总有人为其无限担保。
这个时代出名太过容易,尤其对影视圈的人来说,他们本身就是被快速包装快速消费的主体,他们不会有周星星刘德华跑龙套的艰辛,他们不会有吴宇森杜琪峰长期给人做助理的积累,他们有的只是颜值和家世作为支撑的一朝成名。如果成功来得容易,挥霍起来更加无度。那么拍戏也好,做人也罢,一则客观上他们失去了前辈们逐年积累厚积薄发的经历和能力,主观上他们也更容易迷失在这个功利性的大社会中。
愿, 中国影视人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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