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看风雨五百年

2015-07-29   发表于 文学   阅读 5648   回复 9


静看风雨五百年——感受陈涛《明显陵》的历史目光
初春,薄寒轻笼。陈涛出走郢中城,向距离城东北5公里的纯德山款款而行。凌掠沧浪湖光,披襟松林山风,拂拭面尘眼沙,诗人径直把目光投向碧樟翠柏掩映中“风潇雨晦五百年的帝王陵园”——“明显陵”。

在流逝的时空里,发生过许许多多的事件,人们或记之以文,或砌之以形,便为后世留下了历史书、古建筑。《明显陵》一诗,正是陈涛为“布满了岁月的风尘与苍凉”的“明显陵”古建筑群,树起的一通诗碑,立下的一册诗传。
赏读《明显陵》,跟随睿智双眼,会感到诗人正把平移而透视的目光,洒向了“澹阔的池塘 林立的碑石/重出的红门/依山凭水的外罗城/红墙黄瓦 蜿蜒迂回/仿佛飞出天宫的一条彩带/飘落在龙高虎伏、/凤瑞麟祥的纯德山间”。3600多米长蜿蜒起伏的外城墙,180余公顷陵地的山峦沟谷,园内的明塘、陵门、碑柱、神道、石像、拱桥、大殿、明楼、双冢茔城等等,一山辉煌的建筑,一派浩大的气象,被诗人尽收于眼底,纳藏于胸中,吟诵于《明显陵》。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悠悠往事,也在《明显陵》中悄然鲜活。明朝中叶,兴献王世子朱厚熜,以藩王身份入主皇位。小宗旁支的阴影,时刻捆绑着天子的手脚,威胁着皇权的神圣,动摇着社稷的安危。嘉靖帝迫不得已,施武力相衡,以杖毙17逆臣、罢黜115谏官的决绝,平息了长达3年的“大礼议”之争,不仅将其生父尊为皇帝,而且将王墓扩建为帝陵。“明显陵”就是“大礼议”史实的具体物证。

研读《明显陵》,把脉历史兴衰,方会意“明显陵”的品性与生俱来。它绸缪于权力硝烟之中,辉煌于府藏告匮之间,坍塌于兵燹铁蹄之下,重葺于民康物阜之时。“明显陵”经受了五百年的风僝雨僽,可歌可泣者,本是一部厚重的史诗。但是,走过“明显陵”的残垣断壁,拂散《明显陵》的战火硝烟,诗人情感淡定,目光煦暖,语言简略,文字轻盈。《明显陵》没有擦亮遗留在龙鳞神道上的天子脚印;没有唤醒跪倒在冰冷石阶下“承风希旨、诚惶诚恐的文武百臣”;没有扶起掩埋在碎石瓦砾下“兴亦劬劳替亦劬劳”的芸芸生民;更没有惊扰叩拜在明楼废墟前焚香祈福的华服游客,而是虚焦了生命易逝的纷纭人物,极目流年剥蚀的皇皇建筑。这种在物的描绘上的工笔重彩,在人的描述上的简单勾勒,成就了“止”与“藏”的春秋笔法。因为诗人深谙,历史从来由弱者铺垫,由赢家书写,由后人解读,不存在简单的黑与白的道德评判。因而,在《明显陵》的审美表达上也克制地“点到为止”,“述而不作”,隐含着大巧藏拙、大道至简的妙趣,表达了对“明显陵”的尊重和敬畏,反映了诗人旷达超脱的历史观和大情怀。

读得出,诗人的历史目光中,饱和着权衡《明显陵》时,对历史的整体性、连续性、即时性、复杂性、多面性、不确定性和当下性的充分考量。试看,“双茔城/栎枝婆娑落叶满冢”,当年的威严与辉煌,早已面目全非;再看,“百尺瑶台/光风霁月客子流转”,当下一群群快乐的人们纷至沓来,他们在风和日丽间悠然穿梭,新奇着精雕细刻、赞叹着深远浩大、惊羡着金碧辉煌,模糊着一段远去的传奇。只有诗人自己,静静地倾听着“经年不歇/峥嵘跌宕的九曲御河/汩汩如诉 潺潺若歌”。

历史不可把玩,历史不可拂逆。于是,诗人的目光变得分外高远而空灵。给《明显陵》,也给后续诗人一方留白,留白处“一头连着纯德山外的万顷松涛/一头连着沧浪湖上的莫愁绝唱”。

依依不舍地从《明显陵》敛回心绪,返身现实,蓦然间仰视到,陈涛丰润的额头上闪烁着诗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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