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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似海

文学 2012-07-27 阅读 5317 回复 8


柔情似海
读刽国海的《七月从远方归来》
去年,在荆门晚报组织的“文朋诗友看荆门生态美” 活动,走进钟祥四大林区采风中,我有幸和刽国海老师相识。之前,我在弹网获知刽国海老师的散文集《七月从远方归来》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在采风的酒桌上,我借着酒劲向一面之交的刽国海老师讨要《七月从远方归来》,刽国海老师笑着满口应允下来。
今年五月,荆门晚报在荆门三恒酒店举行“‘星球杯’文朋诗友看荆门生态美”征文颁奖活动。当我走进五楼会议室逐一和到会的老师们打招呼时,刽国海老师的手,已经伸向了我。握着刽国海老师热情的大手,一股暖流只涌我心间。我还没有落座,刽国海老师就从包里掏出《七月从远方归来》的书来,说送我。坐在旁边的黄主编说,国海,你的书不是没有了吗?刽国海老师说,是没有了,我在学校图书室里,向图书管理员好说歹说拿了一本。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内心充满了无限感激。接到刽国海老师签名的《七月从远方归来》书的那一刻,我无法用过多的语言表达内心的想法,只道了声,谢谢!回去,我定要好好读一番《七月从远方归来》,我在想。
从作者自序中,我得知郐国海老师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出生于江汉平原裙裾上的一个名叫刽坡的小村庄,系沙洋县沈集中学辛勤园丁。之前,我对郐国海老师了解甚少。在弹网上读了李评先生的文章,大地的情愫,我对郐国海老师又有了更深的了解。请允许我在这里引用李评先生的评述。郐国海的文字广博、厚实、大气。这恰如其形,高大、壮实、粗砺。如果不谋面,你会以为他是一个儒雅、清瘦的男人。其实不然,近一米八的块头,面容青黑,俊眼含威,如果他不开口说话,就整个一个“黑老大”形象。也许是他生长的江汉平原,广袤肥沃、一马平川的土地滋养了他的灵性,他的文字扩张、铺陈,常有下笔则一泄千里之感。读罢郐国海老师《七月从远方归来》,我和李评先生有了一些相同的感受,这道是真的。李评先生说,郐国海老师的文字深情、婉转、细腻,这恰与其外形相悖。在荆门文坛上,人们常用“大汉柔情”来评述他的文字。无情未必真豪杰,人都具有多重性。外表之刚,常须内质之柔来协调。国海文字里的“委婉温情”,比好多女作者来得更细腻真切。他的抒情,当然不是表象化的罗唣和呐喊,而是深嵌在文字里,以“景”“人”之美好来表情抒臆。
《去蓬莱看海》是首篇,郐国海老师在文中有很多独到优美的语句吸引着我。他开头这样表述“能够贴近大海,也许是我心中的一种时下最为隐秘的渴望。我是幸运的,我的第一次看海首选蓬莱。蓬莱仙境天下知。”能贴近大海说明作者对大海的充满了无限渴望。第一次看海而首选蓬莱表达作者的对蓬莱的一种情怀。大海对于我们生活在江汉平原的人来说,能够一睹大海的尊容,何尝不是一种渴望,也可以说成是一种奢望,至少我是。蓬莱因“八仙过海”而名扬海内外,“八仙过海”的传说由来已久。孩提时代,我对身怀绝技,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八位仙人”充满了好奇。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的故事,足见人们对他们的爱戴之情。若让我去看海,我会和作者一样首选蓬莱吗,这个未必。读了《去蓬莱看海》,若去,我想我也会首选蓬莱。他在文中应用了很多朴素,且很富有哲理性及对大自然热爱的语句,我都在书上一一做了标注。“中午时分,海岸上聚集着成百上千的看海者,大多和我们一样迢迢而来的洗尘者。”“踩着松软的沙滩,甩臂作了几次深呼吸,就这样我们扑入了大海。” “友人提议晚上来听潮,感受大海的另一种生命形式。我平静地说,不必了,我已看到了海最优美的生命形态,以及那片最美的云彩。”。他在看海的时候,便想起家乡的小河来,大伙和船家女孩的有一段饶有兴趣的对话。“你们的大船开到哪里去?”,“开到河的上游,一个很大很大的地方”,“比北京大吗?”“很大,我不知道北京有多大。”。由此我想到一个童年的趣事。七十年代读小学,我有一同学和他爸去了一趟武汉,回来跟我炫耀说,某人,我去武汉了,看了长江大桥,你知道武汉长江大桥有多长吗?我说,没有去过,不知道。我又说,你去了,你说说看桥有多长。他之乎者也了半天,也说不出,大桥的长度来。他把双手一撑开比划说,反正很长,很长。我两眼直直地望着他说,大桥有多长就不知道还拿出来说事。他见我这样一激,他立马说,我回去问我爸。作者收尾的一段话也很独到,我非常喜欢。“拨打电话,我问远方的朋友,你听见大海的声音了么?”,他幽默而诙谐的语言又让人忍俊不禁。
读《流年似水》、《父亲》,得知郐国海老师的父亲也是老师,不仅是老师,还是教语文的老师。他的父亲年轻时也喜好文学,他传承了父辈的文学基因。郐国海老师一个很普通的乡镇中学教师,现已成长为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荆门市儿童文学家协会副主席,沙洋县作家协会副主席。这不是很偶然。因他接受了当语文教师的父亲的教育和熏陶,再就是他有文学的天赋,还有就是他一直对文学梦想的追求。他还在学生时代,他的作文时常都是老师的范文,诗歌还获得过一等大奖。近年来,他的作品《故乡天下黄花》、《屈家岭走笔》,在荆门市文联作协举办的征文中获得多个一等奖。郐国海老师的散文《父亲》全文以纪实的笔触叙述了父亲的前半生。《父亲》洋洋洒洒,跨跃几个时代,字字句句饱含父子深情。父亲由一个乡村的穷孩子,通过苦读书,而到省城教书,又由一名省城教师而回到乡镇教书。中间曾放弃过教书,后又重拾教鞭上讲台。体现父亲一生对教书育人这一特殊工作的孜孜不倦追求。父亲的形象在他心目中是美好的是高大的,他父亲的人生是平凡的也是伟大的。父亲在生活中不仅只教孩子怎样读书,写作,更多的是在教孩子怎样做人。他在文中这样叙述父亲对孩子言传身教,“难道你就不明白,我当初是为了让你保持一个健康的心态,乃至一个健康的灵魂啊!这个世界再怎样庸俗,你可以保持自己的那种出水芙蓉的高洁的品质啊!”。李评先生在文章《文友国海》这样提到郐国海老师,“荆门文学氛围好,自由松散的“沙龙”活动经常开展,聚会之后,深夜小酌是常事,因为我和他都在乡镇,聚会后总要在城里住宿,他总是抢着出店钱,我们常常是彻夜长谈……”。点滴小事,不难看出郐国海老师为人处事忠厚、坦荡、豪爽,为朋友心甘情愿的个性。李评先生又说,茫茫人海,南北西东,相识相知,靠是一种缘。与国海相交,实在是因为一种 “文字之缘”。相识何尝不是缘,是一种不变的兄弟情缘。说到酒,作者在《父亲》文中有这样一段描述,当他满脸疲惫地归来,父亲瞧见,说,又喝多了酒是不是,而他,没好气地说,不是喝多了,是酩酊大醉,醉烂如泥。做父亲的不是辱骂和棍棒相加,有的只是一种关爱和说服。“我对父亲说,酒是你传承给我的最好的遗传因子.....”,“父亲乃至认为我是受了啥委屈,探寻地说,见酒不贪杯,见色不动心,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啊。”一段很短的对话,体现了父亲对孩子多大的爱啊,孩子再大,在父辈眼中,他总是孩子。说到亲情,父亲与子的关系。他与父亲喝酒时的一段描述可以反映出父子亲密无间的关系。“划拳行令,‘哥俩好,五魁手……’父亲啪嗒一拍桌子,作者便嘻嘻哈哈对父亲说,看来这行酒令不适合我们父子啊.”看到这段场景,我也一拍办公桌,竟而笑的前仆后仰,同事问我在办公室撒什么欢子,我只说,有趣,有趣。
读《关于震灾的一些随想》、《一次偶遇的牵挂》,让我对郐国海老师有了更深层的了解。从外表看郐国海老师,他是一个十足的英俊魁梧潇洒的男人,这个毋庸置疑。有老师调侃说,女人看一眼国海,就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生活中他不仅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他还是一个柔情的男人,他的柔情不仅仅表现在他的文采里,更多地是行走在他的日常生活中。不信,请你看文中的片段,我想这些文字它可以说服你。《关于震灾的一些随想》他这样写道,“打开电视,有关5.12汶川灾情的每一条消息都让人揪心,伤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这些天来,我的内心一直被巨大的悲情笼罩。灾情总会触及我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部分。”在观看央视“爱的奉献”震灾晚会的他一直在流泪,他这样描述“我明白所有的观众均和我一样在流泪,是的,十三亿的眼泪在飞。”它让我们触摸到一个血性方刚的汉子内心深处最柔弱的部分,了解了刽国海老师的善良与多愁善感。去蓬莱看海归来,他写就的《一次偶遇的牵挂》,意在牵挂火车上相遇的一对四川绵阳夫妇。在火车上,当绵阳老汉使用的水果刀,被乘警说成是管制刀具,要处罚老汉时。作者听说后,勇敢的站出来为老汉打抱不平。文章中有这样一段对白,大个子说“他不交罚款,那我只有在襄樊羁留他,我必须行使我自己的权力。”作者据理力争地说,“你的事实不能成立,你就不能羁留他,你没有这个权力。你的权力是民给你的,你就要接受人们的监督,当然包括我。”交涉的结局,最终使大个子妥协。车到襄樊,老汉不舍地拉住作者的手,好半天不肯松开,说感谢这份知遇之恩。一段旅行的往事,足矣看出作者的侠胆心肠。一直以来,绵阳夫妇朴实、厚道、怯弱的摸样时常在作者心里闪现。震灾发生后,作者更惦记着这对农民夫妇。作者时刻在心里祈祷,“他们的境遇会怎样,他们应该一定活着。”
郐国海老师的散文集《七月从远方归来》在开篇语中,这样写道,谨以此书献给我的父母亲,我的妻女,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爱的人。没有他们,我或许就走不出那个六月的炼狱。我在读作者病愈出院后的第一篇文章《七月从远方归来》的文字时,我的喉哝在微微发哽,我的眼眶也几度湿润。读完,我才真正明白,作者为什么把散文集命名为《七月从远方归来》,因为作者常怀一颗感恩之心。作者进医院时便深度昏迷。住院期间,有朋友问他,当时你还没有意识,如果你不醒来,就此死去,会不会有疼痛感和痛苦。作者开朗地回答,何来痛苦一说,要说真的死去,就像睡了一场大觉没有醒来一样。在病中,让作者非常感动的,是他的母亲以一种最古朴,最原始的方式,连续三晚焚香告愿,表达心愿,祷告平安。让作者更为之动容的,是各位亲友、文友、同事,纷纷来医院探视,这种最为珍贵的人间真情,让作者倍感温暖。作者在与病魔抗争的时候,有这样一段描述,“稍有意识时,我明白,自己的生命正遭遇疾病肆虐,我必须挺住,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你一定的抗住,扛不住,怎好办哪…….”这种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呐喊,反映出刽国海老师坚强执着勇于挑战生命的另一种顽强性格。作者在恢复期间,望着窗外,看着窗外的人流车流,欣赏着窗外的东宝山的美景。他何尝不想变成一只小鸟,飞到窗外去感受沐浴阳光。作者在康复期多次央求妻子,要下楼到街上去走走。妻子说,你要走走,我何尝不愿意,可你还没有完全康复啊。向往新生活,向往外面的世界,向往大自然,是每一个人的权力。上帝不会剥夺,上帝会做的公平,上帝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恩赐的。7月6日,早晨的阳光格外美丽,作者被院方告知出院。作者这样写道,“我的灵魂,云游远方,终于从远方惶然归来,我马上又要开始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了…….”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郐国海老师,我衷心的祝福你。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品读《七月从远方归来》散文集让我们见证了郐国海老师对家乡对亲人对朋友最真挚的爱,也让我们见证了郐国海老师一个伟岸男人一个似水男人的柔情。品读《七月从远方归来》让我们感受了郐国海老师对生活的那种独特而理性的感悟,品读《七月从远方归来》,家乡人民为郐国海老师而叫好。

大娘的秘密

流金 2012-04-27 阅读 6298 回复 27


今天午休,我躺在在办公桌上辗转难眠。无限的思绪,把我拉回到25年前。
那年,我工作在大山区黑王寨。那时山区的条件,不需要多讲,物资相当的匮乏。老百姓是脸朝黄土背朝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我所在的部门下乡是经常的事情,吃饭是一个大问题。大山的乡下既没有餐馆又没有商店。很多时候,都是带着馒头和水下乡。偶尔,在寨子上吃顿派饭。
一天,我一个人下乡黑王寨,忙到午时,中饭还没有着落。
俗话说,日当午,饥肠响如鼓。肚子老早就在提意见了。我无暇顾及大山的风景。我推着自行车走在山岗上,绕过一个又一个岗,刚好路过一个冲,我埋着头正在为中饭在哪里吃的事情发愁。
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话。小张,推车往哪里去啊!
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在干枯的水稻田里整田的老汉站在干枯的水稻田中央向我挥着手。这时推车的只有我一人,确定叫我无疑。
老汉穿着破旧的衣服,戴个乱草帽,帽子压的低低的立在田里。我真看不出是谁来,再说,我刚刚调黑王寨工作,还没有什么熟悉人。我连忙推着自行车向前,走近一看,感觉还是不很熟悉。
小张,认不出来我了,我是黑王寨大队的老李。
哦!是李会计,我想起来了。我和李会计只在一次会议上见过一面。我连忙开口说,李会计,真对不起,小张失礼了,看我多忘事。
没有啥关系,怪我们打交道的时间短了。
李会计连忙放下犁,松了牛的套绳,急忙向田埂走来。李会计上了田埂,摘了头上的草帽说,走,上我家吃午饭去。
我刚张口,准备说客套话,话还没有说出。李会计的话就接上了,小张,你小子扯淡,叫你去就去。
当时,我听到李会计说扯淡,真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后来我才了解,当地人说扯淡是谦虚的意思。
李会计的家是典型的农村四合院的房型,门前一个大道场,房后被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场笼罩着。还没有走近道场,只见道场前的柳树上,几只喜鹊在树梢,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
一个老太太走出院门,立在台阶上忘着我们来的路口的方向。可能是老太太听见喜鹊的叫声了,才出来观望。农村有个习俗,只要有喜鹊在树梢不停的叫喊,十有八九家里要来贵客。
李会计和我刚走进道场。
李会计就喊开了。娘,家里来客人了。
老伴快出来迎客,我说喜鹊叫,家里一定会来客人,你个死老头子,偏不信。
大娘,您好,我是镇上的小张,给您增添麻烦来了。我自我介绍着。
镇上小同志,说哪里话,能上我家吃餐饭,是给我家长一份脸面。
三娃子,快去鸡窝,把小黑给老娘捉来,杀了。鸡窝一只黑母鸡正在下蛋,小黑定是下蛋的母鸡了。大娘边说边吩咐老伴去厨房烧水。
三娃子是李会计的小名。
大娘,您不必太客气了。我们下乡的人走到哪里都是遇粥吃粥,遇饭吃饭。这句客套话,对于刚上班不久的我不知道是怎么溜出口的。前天,我和同事老杨下乡,听他说过这句客套话,我铭记在心了。我说出此话后,脸一下子红到耳根。这样的客套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也不说出后合适与否。
我话还没有落音,李会计已把正在鸡窝下蛋的小黑捉在手里了。小黑,张着嗓子,拼命地叫着。我上前伸出手想从李会计躲下小黑,那拦的住呢。
大娘,接过小黑,走到厅堂屋檐沟旁嘴里祷告着念念有词:鸡儿、鸡儿、你么怪,你是阳间的一碗菜,你今年早点去,你明年早点来。
小黑躺在院子的地上,扑了扑,伸了伸腿,一会就不动弹了。
看到大娘在盆子里烫小黑,我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那时条件艰苦,能下蛋的母鸡,是老百姓家里换油盐酱醋的一个来源。因为我的到来而杀了它,当时我心理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
三娃子,去把搪鸡笼的那块砖搬来。
娘,搬搪鸡笼的砖,有何用。
叫你搬,你就搬,你小子那来的那么多废话。
李会计,在家是孝子,听娘这般语气,恭敬不如从命了。很快,李会计把搪鸡笼的砖搬来了。
你快把它砸了,娘又吩咐道。李会计搞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只抠脑袋。
娘,把砖砸了,晚上搪鸡笼门咋办。
你不砸,只好老娘亲自砸了。大娘不紧不慢地说。
娘,不用你老人家费力了,您的腰伤还没有完全好呢,力气活还是儿子来。
李会计高高的举起砖,向石阶砸去。我和李会计意想的是搪鸡笼砖,可能会开出什么花。其结果是没有开花,只听一声闷响,很微弱的声音。只见砖,脱了厚厚的一层壳,砖里面路出一块烟熏肉来。
这又是大娘的一个秘密。困难时期,因大娘的一个个秘密,让这一家子度过了很多难关。
李会计站在厅房中央,我好半天不见他移动脚步,只见他眼角溢出了泪花。







莫愁湖畔的春景

流金 2012-03-23 阅读 6173 回复 24


三月头的周末,天还没亮,我一骨碌就起了床。当我推开窗户的一刹那,只见窗外飘着细小的雨花。春雨贵如油呀!我在心里感叹。我所在的家乡钟祥,地处江汉平原,好久没有见雨了。这个冬天不见雪,也少见雨,很是稀罕。 洗漱完毕,我推上自行车正准备出院子门。老婆推开虚掩的大门,站在门口大声说道,老伴,外面在下雨,你还是穿件雨衣出门,别淋坏了身子。早起骑车绕行莫愁湖锻炼一直是我的习惯。听老伴好心的嘱咐,我回头答道,老伴,你不用担心我,淋不坏的。在这个少雨的春天,老天爷好不容易降点甘露,是对大地最大的恩赐。我迫不及待的要到大自然中去痛快的感受一番春雨,话还没有说完,我就融进了雨的怀抱,一会功夫消失在小巷里。 莫道君行早,还有早行人。一路上,我碰到了许多锻炼身体的骑友,还有赶早集卖菜的菜农。当我骑行铁路桥下,天已露出了鱼肚白。临出门天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眨眼间收敛了许多。雨呀,你再下大一点多好呀!我站在铁路桥下想。望着远方的天空,我两手放在嘴巴上呈喇叭状拼命的喊着,老天爷,雨,你为何不再下大一点啊。十字路口穿着雨衣清扫马路的大嫂,不时回头向我这方张望。大嫂听到我的喊声可能在想,城关可能又出了一个“疯子”。是疯子多好,我多想成为一个疯子,多想在这个春天的莫愁湖畔疯一回。 我推着自行车伫立在体育场的广场上,只见太阳从莫愁湖国酒的屋脊慢慢升起,和煦的阳光照在莫愁湖的上方,莫愁湖也开始喧闹起来,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波光粼粼,清澈泛绿的湖水低吟浅唱着动听的曲子缓缓向前,美丽的浪花一层盖过一层。我仰望远方的放歌亭,仿佛看到了莫愁女的倩影,听到了莫愁女美妙的歌声。 一只只春燕在莫愁湖上空飞来飞去,有的俯身轻轻亲吻着湖水,有的恋恋不舍地盘旋在空中,有的偶尔发出一声鸣叫飞向远方。此情此景,仿佛一位久别的游子回到了母亲怀抱,再也不肯离去。莫愁湖畔的杨柳随着春风摇曳着,显得格外翠绿。那缀满长袖的纤细的柳芽,迎着春光更显柔美、娇嫩,生机勃勃。我突然想起诗人贺知章的“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诗句来。 莫愁湖的春天是如此柔美多情,怎不令人寻春踏青呢? 你看,通往莫愁湖的公路上,一辆婚纱车从不远方缓缓驶来。不一会,车停靠在莫愁湖畔的林荫道旁,几个打扮时尚的美少女从婚纱车里走下来,一名长发飘逸的姑娘走向林荫道,身体靠在杨柳树上,红彤彤的脸庞绽放着青春的气息,在翠绿的枝条和柳黄花儿的映衬下愈发显得青春靓丽。年轻的摄影师举着高倍头照相机,不时抢抓着镜头,像拍不够似的。我心里不免生出一丝羡慕,年轻真好! 你看,六路公交车到了,走下公汽的孩子们,一个个手拿风筝,在家长的陪伴下,一路奔跑着高呼着直奔莫愁湖体育广场而去。只一会功夫,广场上就聚集了许多孩子。他们三个一伙或五个一群的放着各自心爱的风筝儿。湛蓝的天空中热闹极了,五彩斑斓、形态各异的风筝在漫天飞舞,有展翅高飞的雄鹰,有花枝招展的蝴蝶,还有威武雄壮的“奥特曼”“大眼怪兽”……啊!你看,又有一只风筝腾空而起。天空一个个风筝在翱翔,地上的孩子们一个个脸上绽放着幸福的笑容。风筝和孩子是多么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又是多么的悠然自得啊!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不觉想起若干年前,陪孩子在郊外放风筝的一幕,感觉仿佛就在眼前,欢乐的画面萦绕在我的心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间,孩子长大了,我也已过中年…… “一年之计在于春”。转眼又是一年三月三,阳春三月,正是春耕生产的大好时节,在这春光明媚,春意盎然的好时机,我要借着春风,为自己播下希望的种子,争取年底收获一大堆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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