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冬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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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孩子(一)】



前几天复习了一下周润发的《老虎出更》,电影一开始,拍的是发哥吃早餐,基本上一个长镜头展示了发哥一盒生鸡蛋打到一个大玻璃杯里然后一饮而下的震撼场面,一下子勾起了冬瓜儿时生吃鸡蛋及其他诸多回忆,不写不快,不小心点进来的就请忍受一下。

隔壁的发小,上学、放牛、挖药材等诸多有益儿童身心健康的活动,基本上都腻乎在一起,但也经常干仗,一星期打两次架,一架三天,一架四天。小孩子干仗以后,基本上都以不跟对方说话来维持自己的尊严,所以,我要出门经过发小家门口也是把准备工作做得非常仔细,一俟他出门了再行动,输什么不能输气场对不?
雄赳赳气昂昂,冬瓜跨过了隔壁的房,来到了他们的晒稻场、晒稻场。咯咯哒,一只母鸡窜出了他们的稻草堆;哗啦啦,好事就这么来到了啊来到了。冬瓜我迅速顾盼左右,确定无人跟梢之后,伸手往母鸡出来的地方一探,果不其然,一窝鸡蛋还带着咯咯哒的体温,静静地躺在草堆窝里等待冬瓜的到来,当时的冬瓜某某腺素急速上升,蛋定!淡定!我后退几步再次确认隔壁家都出门了,然后再次探手到草堆里,没错,鸡蛋还在,冬瓜也在,隔壁的一个人都不在,这就怪不得我了,咔嚓,我要先大补一下,按照大人们的说法,一枚生鸡蛋直接敲破了喝了,刚倒到嘴里才发现大人们的话不靠谱,差点吐得直不起腰来。算了,还是熟的好吃,于是三度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小心翼翼地把鸡蛋一枚一枚地装进裤子口袋,轻碎步回家,一趟,两趟,三趟,我就不告诉你当时小小裤子的每边口袋可以装三个左右鸡蛋。


这个发小是东隔壁的,西隔壁的发小有两个,是亲叔侄俩,叔叔是家里的老幺(冬瓜在《鱼》系列中说过该发小),侄子是家里的长孙,二者年龄相差无几,所以打架捣蛋经常看到叔侄齐上阵的场面,蔚为壮观。
那个时候大家都穷,过年的时候男孩子想放鞭炮,家长也就给孩子2毛钱的大约100响的鞭炮一封,然后自己一颗颗地拆下来,炸牛粪,扔人堆,在别人椅子底下偷偷点响,用弹弓将点燃的鞭炮射到空中,穷尽了各种玩法,各种的窃喜和满足。但是100响基本上大半天就折腾没了,手紧一点的看见别人玩光了更加手紧,家里也就剩下初一十五团年饭的没开封的大鞭炮了。没办法只有开动脑筋,自力更生了。这不,上面说的那个侄子,100响已经全响了,只有东张张,西望望,功夫不负有心人,看到了他堂叔手里攒着两枚鞭炮,还是大个的(那个时候鞭是鞭,炮是炮,炮就是大个的爆竹),几经讪笑,把家里的烟偷出来敬奉,都不见效,不行,必须得玩这个大家伙,于是就帮他堂叔把鞭炮点着了。。。。。。后来自然是手缠纱布的堂叔还要护着这个堂侄,免得他大过年的被家长暴揍。
侄子熊如此,叔叔当然不遑多让,偷西瓜、摘柿子、堵女生,样样在行,一股子熊劲竟然延续到了婚后。一般而言,杀鸡是在大年二十九或三十早上直接在鸡笼里把鸡逮着了宰杀,结果这哥们弄忘了,媳妇提醒的时候鸡笼已大开,公鸡母鸡早已四散开去。不要紧,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是吧,哥们马上端出一葫芦瓢的稻谷撒到地上,咯咯哒们一会儿就围过来了,只见哥们不慌不忙拿出他的火铳,piang~一声枪响,轻松搞定,只苦了在鸡肉里面挑枪子的他媳妇。


多年以后,鞭炮越做越先进,花样繁多,如同奥林匹克运动,更响、更大、更亮。某年春节后的一天到同学家吃饭,哥几个在客厅斗地主,同学的儿子自顾自地玩耍,女人在厨房劳作,各得其所,相安无事。正在开玩笑说把儿子的摔炮借过来把地主给炸了,同学的儿子恰巧从阳台跑进了客厅,呜呜呜地使劲哭,同学就问咋回事,结果儿子一开口满嘴是血,一番安抚加询问才得知,原来,这孩子手劲小,摔炮摔不响,创造性地用牙齿把摔炮引爆了。
当时斗地主还有另外一个同学,这个同学的儿子的故事只能用传奇来形容。做东的同学的儿子嘴里受伤了,不能敷药,只能净化处理自然愈合。然后哥几个就从斗地主转到聊孩子,做客的那个同学说他儿子最近也是调皮导致移植皮肤了,我们忙问到底咋回事。九十年代,宜昌很多家里喜欢在家门口摆一个简易的鞋柜,厨房里放一个蜂窝煤炉用来烧水或煲汤。同学的儿子当时还小,家人就叮嘱小家伙,这个鞋柜上的鞋子不是玩具,不要玩,脏啊,结果鞋子被玩得到处都是,一只鞋甚至到炉子上面的锅里去了;煤炉上烧水,家长又叮嘱那个危险,不能碰,坚决不能碰,然后不久就听到了孩子手被烫伤的惨叫,以及后面的从孩子身上不显眼的地方给手背移植皮肤的事情。


待续。。。。。。














本帖最后由 胡冬瓜 于 2014-3-8 00:28 编辑【旅途趣事(二)】



2014年3月7日,《旅途趣事(一)》推送上《流金岁月》板块一个小时候,马航MH370的消息就传来了,彼时内心五味杂陈,赶紧请版主将帖子扎口;而今马航事件已过去一年,官方的说法也已发布,我们只有希望该航班的乘客在天堂里再没有恐怖事件,也希望时间能冲淡乘客家属的悲伤,毕竟,生活还要继续,旅途依旧在延伸——行万里路,才能回到内心深处(高晓松)。

· 全苗与半苗
很早以前,我一直认为钟祥地区很多风俗与西南边陲的风俗更为接近,比如哭嫁,比如打糍粑,尤其是为新嫁娘扯脸(用一根细线做成环并打上劲,扯去新娘脸上的汗毛),有些让我怀疑很久以前苗人在钟祥地区生活过... ... 几年前的一次火车经历,甚至让我笃信钟祥人和苗人有过很深的交集。
米茶目前好像是钟祥饮食的一张名片,其实比起炒米来,米茶的光环立即暗淡了下来,炒米才是高大上的东西,以前家里来客人了,主人一般会泡一碗炒米,里面卧几个鸡蛋,作为茶点招待贵客的高标准礼仪。把蒸熟的糯米阴干后并并掰散成一粒粒的搁到阴凉的地方储存起来,所以叫做阴米;把阴米通过细沙或者食盐炒熟,就是炒米咯。
当时我正在硬卧卧铺上默想人生,思考着如何为祖国现代化建设和维护世界和平做贡献,听到下边聊天的气氛越来越热烈,不甘寂寞的我一个肥鱼打挺加入了讨论组,由于我刚才思考的内容使我浑身充满了正能量,所以很快成为议题的核心发言力量。
原来,这里有七八个从北京旅游回广西的苗族姐妹,加上通车厢的几个旅客在谈论帝都的皇家气派,我对北京还比较熟悉,就问一些“恭王府怎么样啊?八大处去了么?琉璃厂有没有兴趣逛啊?”等不咸不淡的问题,乘机卖弄一番,不禁一阵暗爽。不一会,一位苗族大姐看我们聊得有些辛苦了,说请我们喝茶。
吃货肚子不受罪,有吃不吃总不对,于是欣然接受。旁边浏阳的以为鞭炮老板也犹犹豫豫地表示要尝一尝。茶水确实是茶水,里面有她们自制的茶叶,但茶叶远非主角,里面还有炒熟的花生粒和黄豆粒,最多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炒米!炒米啊!!赶紧叭叭吃了一碗,又毫无愧色地续了一碗,感觉浑身通泰,好不舒坦也个!大姐又问我还要不要,我实在是装不下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就等着她们吃完了接着聊天。
大姐告诉我们,苗家分全苗和半苗,汉人或者其他民族与苗族通婚,如果在苗寨生活,非苗一方就称为半苗;大姐接着说,如果苗家人请你喝茶,给你三碗,说明已经认可你可以作为半苗!
真的是要了卿命了,大姐你怎么不早说?!

· 水果飘香的车厢
到常州的火车上,坐在卧铺车厢过道上的座位上欣赏窗外的田园,隐隐感到一股异味且越来越浓烈,经过气味跟踪发现,一位女士本来在卧铺上吃榴莲,估计看我孤寂落寞,把榴莲端到我对座上大快朵颐来了,一时间整个车厢弥漫着榴莲的特殊芬芳,作为最近距离的我享受优待,摄入量最大,于是出现了如下对话:
我:“这个东西在公共场合吃可以吗?”
她:“这个东西在公共场合吃不可以吗?”
语塞!石化!嘴欠的!

· 有个性的的哥
西安的机场在另外一个地级市咸阳,比较远,所以上出租车后就有一茬无一茬地和的哥聊起天来,同传说中的的哥一样,这哥们一样健谈,如东去之水滔滔不绝。恰好随行的有一老外,自然就扯到了的哥拉国外乘客的故事。他说,有一次他载以为女乘客到酒店,看乘客比较文静礼貌,就安全高效地把乘客拉倒了目的地,在帮忙卸行李的时候,突然得知该乘客是一个日本人,的哥突然开始大骂乘客,并问候了乘客的女性家人,当然乘客应该什么都没有听懂。的哥接着告诉我,只要是得知乘客身份是日本人,就坚决拒载,被投诉也无所惧。
关于这个话题,我不知道怎么接茬,的哥也看出来了:“我也知道开出租车要守行规的,不能有歧视行为,但是,我是一个南京人。”

· 出门遇好人
以前在武汉坐出租车,经常碰到车子停靠的时候有热心人跑过来帮忙拉车门,仅需一块钱的开门费,实在是出门旅行好帮手,感动中国贴心人啊。不过,比起我一同事在武汉的经历,那个才算得上古道热肠啊。
同事带着两件行李到付家坡汽车站下车,出站后正在张望,一个小伙子过来了:“大姐,到哪儿?我帮你拿、”“哦,就前面不远,我自己行的。”“您就别客气了。”
不一会到亲戚家楼下了。
“小伙子,谢谢你啊,太感谢了!”
“大姐,您客气了,给两块钱就可以了。”
“啊?我还以为你是雷锋呢!”
“哦,我是雷锋的弟弟,我叫擂肥。”








【旅途趣事(一)】

一朋友出行,死党悄悄地在其行囊里塞进了一件礼物。火车行进了次日,朋友从包里拿出毛巾准备去洗脸,“咚”地一声掉出一个砖头,车厢里的旅客都槑住了!死党的这个礼物实在是太特别了!

这是我在天涯一个版块看到的连载了N年的一个帖子的一个镜头,也勾起了冬瓜经年在外旅途漂泊的种种回忆,酸甜苦辣,悲喜人生,个中滋味,难以言达。干脆把一个个小故事罗列出来,博君一笑,不亦快哉!


· 印象最深刻旅伴。
多年前一次火车经历,也是早上洗脸刷牙。那是比现在还穷,加上年轻,硬座上熬夜,旅伴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一片和谐景象。等我洗漱完毕,将毛巾搭上窗边的毛巾杆上的时候,旁边的一位大爷说:
“小伙子,把你的毛巾借我洗个脸,好不好啊?”
“嗯,这个,呃,毛巾送给您了!”(期间的思想斗争,看官您懂的莫笑哈)。
过了一会儿,大爷回来了:
“小伙子,那个,把你的牙刷借我用一下呗?”
“&……¥……%&¥#¥%#……&#,这个,,,这个,,,大爷抱歉!这个真没法借您。”
大爷,不知道您现在身居何方,愿您一切安好,不是我不借,臣妾做不到啊!

· 最神奇的旅伴。
三年前,T49北京-恩施,软卧对面上铺是一位恩施籍的外交部侨联艺术团的演员,很酷的一位小伙子,扎着马尾小辫,时尚帅气。本来一路祥和好端端的,小伙子突然哭了起来,包厢里的人连忙安慰并询问怎么了,小伙子抽泣着告诉我们:不到半个小时之前,他就觉得必须要给老家的舅舅打一个电话,就刚刚电话接通后得知,其二表哥(舅舅的小儿子)因为洗澡煤气中毒在两个小时之前去世了;而更让人不胜唏嘘的是,几年前,其大表哥(舅舅的大儿子)在盘山公路上开车跟在一辆拖钢筋的卡车后意外身亡(过程惨悲,恕不文字描述)。小伙子继而告诉我们,在其大表哥过世后,曾有游方高人经过他们家,说他们家对面的山坡上有一块大石头,大石头正好把光反射到其舅舅的大门上,高人劝其搬家或者把大门稍微改一个朝向,但是其舅舅不知何故没有听取。侨联的演员小伙子把这个事情与其二表哥煤气中毒的事情联系了起来,不禁让人顿起凉意。小伙子常年在世界各地演出,希望异域的风情、迥异的文化能消弭他失去亲人的痛苦,演艺事业更上层楼。


· 最帅的乘务员。
男空乘一般称空少吧,我第一次见到也是我第一次乘坐A330大客机的时候,我的座位正好在中部安全通道那里,对面是空乘在飞机起飞或降落的时候固定自己的一个座位。飞机抵近跑道的时候我在想这么大的飞机,空姐一定是艳压范冰冰的级别吧,画面还没有构图完成,一位俊俏的老外空少坐到了对面,蓝眼睛扑闪带着害臊,让人不禁莞尔他却羞涩地把头埋下,活生生一副外国邻家大男孩的模样,我一问果然才21岁,是海航从法国集中招聘的十几位空乘中的一位:
“你家法国哪里啊?”
“西南边,到英国只要三十分钟。”
“你们服务外语(相对于汉语)应该是英语吧,你的英语应该基础很好吧?”
“还行,不过英国人有毛病!"
“在法国老家有没有小媳妇啊?”
“哪有啊!”
“那么就是在中国找了一个咯?”
“嗯,山东的。”(上套了!嘿嘿)
“那里要见中国丈母娘,汉语得过关哦。”
“那必须的!”(东北口都出来了!)


· 搞笑的座位。
早期坐火车的人应该有印象,硬座车厢前四个座位和后四个座位是不编号的,属机动座位,谁先上车抢到了就是谁的。我在武昌火车站票是买到了但是是站票,我就请求那位漂亮的售票员给我手写座位号在上面,售票员推脱不过,就真的帮我写了一个座位号(倒数第二个机动座位号码,107还是117我忘了)。
上车后,果不其然座位已经被人占着了,我抱着侥幸的心理找到本车厢的乘务员,碰巧的是也是一位很漂亮的姑娘,我谎称自己有亲戚车站工作,因为临时购票买不到座位了就让人写了一个号码在上面,请乘务员——也就是您——帮忙把“占座”的那个“协调”起来。
那是一个夏天,一个中了头彩的夏天的午后,漂亮的乘务员应该已经看出了我的把戏,却仍然过去把那位乘客给说起来让我坐下了。乘务员离开后,那位有经验的乘客仍然对我的票持怀疑态度,我就简单而严肃地说了一下自己的子虚乌有的铁路方面的背景:“这个座位确实是不卖座位号的,除非是自己人坐,你看刚才乘务员的态度,明白了吗?”那位乘客有些信服了,我心里其实很不忍,也害怕自己穿帮笑场,赶紧又挤出一部分空间让他坐下,然后借口喝水抽烟到车厢两头去平静自己去了。
有看官可能会问,那位漂亮的乘务员那么帮你,有没有后续故事啊?其实,作为一枚纯正的屌丝,确实看到了乘务员眼里对一个穷学生的关爱,其他的我不敢妄加揣测,她与我之间,云泥之别,何敢有非分之想。时至今日,真心祝福美丽的售票员、美丽的乘务员、善良的那位乘客幸福安康,家庭和美,也希望钟祥论坛影响力越来越大,该段文字能有幸地被他们看到,真挚不辜鸿与雁,冰心一片玉壶间。

· 全苗与半苗。
待续... ... 那时年月VIII - 旅途趣事(二)... ...










【铁喇叭和囊囊籽】

“社员同志们,带着洋镐、铁锹上工了!”在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有只铁喇叭就是权威的象征。曾经作为生产队长的父亲,就有这么一只铁喇叭。现在虽已不知所踪,被人遗忘,但它见证了那个年代诸多物换星移,一个年代的烙印。

囊囊籽(榔榔籽,蒗蒗籽?),一种植物的种子,具体的形状早已模糊,一如榻榻草、猫尾巴草毫不起眼,寂寥地生长在田边沟边;果实的形状像海椒,颜色是灰色的,皮薄,里面饱满的籽,颜色也是灰色的,油菜籽大小。母亲称之为囊囊籽,我也不知道其学名如何,科目几许,儿尊母训,按照这个发音一直这么叫;如果能找到该物种的准确叫法,那我一定继续按照母亲教我的称其为囊囊籽。

铁喇叭和囊囊籽,毫不搭噶,但母亲把这两个没有交集边界的东西有效的结合了。


很小才知事记事的年龄,家里有时候来了客人,母亲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准备饭菜,而是找一张卷烟纸,把晒干的囊囊籽倒在纸上,卷成一个喇叭烟,找一根细竹签,一头插在卷烟的小的一端,倒插在桌子缝里,把卷烟点上,然后把父亲的那只铁喇叭扣上,让客人用嘴对着喇叭嘴,一直到囊囊籽做成的卷烟燃尽。


这是培养新的村干部练习喊喇叭、提高肺活量的方法?亦或是、甚至、难道是给瘾君子的?谬矣,谬矣,当客人拿开铁喇叭,仔细观看桌面,可以看见1-2mm长的红褐色小虫子,少则一两只,多则十来只,都是从客人的牙齿里面熏下来的。客人来的时候咧着个嘴,走的时候笑开了花,至少半年不会再闹牙疼。唉,没有高露洁,咱有万年青啊,还是刷牙吧。


而今,子欲孝而亲不待,父母均已离开我们一些年头,限于对文字的驾驭和把控,拙文远不能表达对严慈的那种思念的痛,愿父母亲在那边安好,下辈子还做你们的孩子。





那时年月V - 捉蜈蚣

流金 2013-01-06 阅读 6425 回复 27


【捉蜈蚣】

多少人还记得“勤工俭学”这个词,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上小学的时候这个词都有了(不小心把年龄也暴露了,唉...),那个时候为学校搬砖、砍柴火等等都叫勤工俭学,捉蜈蚣也是,不过捉蜈蚣卖的钱归自己,我喜欢这样的勤工俭学,欧叶。

一个小一些的钉耙(最好是三齿的)、一个起码有现在的木糖醇那么大以上的瓶子,就是捉蜈蚣的基本装备了,当然,如果你要登山鞋、太阳帽、防蚊水、速干裤、冲锋衣等精良装备谁都不反对,关键是那个时候就没有——这不废话嘛,还不赶紧上山!


时节呢,就在清明前后十来天,蛰伏的蜈蚣们也该苏醒了,该觅食了,该与捉蜈蚣的人们偶遇了!不活动的时候,蜈蚣喜欢呆在石头下面,蓬松的草下面,半干的泥土里面,你现在知道钉耙的厉害了吧,全对付!翻开一块石头,蜈蚣马上受到惊吓,仓惶逃窜,赶紧一脚上去踩住了,注意你的脚法,要把蜈蚣的头露一些在鞋底之外,不能少也不能多——这是一个徒手作业的活,全被踩住了捉不了,露头少了没法下手,露头多了呢,蜈蚣会反过来咬你的脚,你也没法下手——当然,没有哪个就那么一脚准的,慢慢腾挪出地方,用食指和拇指掐住蜈蚣的脖子(是脖子么?),慢慢翻过来,用指甲或者是指甲钳把蜈蚣钳螯上的颜色发暗的毒刺给废了,打开你的第二件装备瓶子,装进去,O了。

捉蜈蚣科普链接:


蜈蚣:蜈蚣的螯在头前方,弧形对开环抱,被其咬一口非常的疼,而且要疼几天,基本上每个捉蜈蚣的人都未曾幸免,被咬以后要赶紧挤一下血水,严重的要用蜈蚣的天敌——鸡冠血抹上,甚至就医。


瓶子:瓶子盖一般是塑料的,一般用锥子在火上烧红了之后在瓶盖上戳几个眼,免得把蜈蚣闷死了,穿不起来卖不出去。


穿蜈蚣:将篾片比划一条蜈蚣的拉伸后的长度,两头削尖,插入蜈蚣腹部头尾,晒干后就可以买到供销社或者代销店,大的8分,小的4分,老值钱了!


有一个学期,学校要求每个学生必须向收购点交纳至少10条蜈蚣(以收据为准),可是那一年奇了怪了,我就一条愣没抓到,这怎么好呢?好在代销店的韩哥是我的好朋友,他知道了我的难处之后,哈哈一笑:“这有何难!”,大笔一挥,给我写了一张条子。我立马拿到学校交给了老师,快过期限了都。 结果这个收条不知道怎么被班上的同学发现了,也炸开锅了:10条蜈蚣,0.80元,每条8分,全是大蜈蚣。


哎呀韩哥,你太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