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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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在“云端梦呓”;你的妹妹在“夜半哭泣”

一、我的感叹
我的姐姐在“云端梦呓”,你的妹妹在“夜半哭泣”;
你的妹妹在“夜半哭泣”再多时间再多泪,
也不知我的姐姐在“云端梦呓”什么?在人间又要做些什么?
(注:“云端梦呓”是余秀华的QQ空间题名。)

二、姐姐日记

怎么就失眠了,一夜一夜地熬着。
一点响动就很害怕。我要确定:我的思维是清楚的。我要确定:我是正常的!

为什么我摆脱不了一个阴影,它让我害怕。~一不小心说出了XX的真实身份,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别人还以为我是污蔑他呢,老天,我是怎么了?我真的做不回自己了。

老杨今天好象是来下棋的。……他被我赶走了。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我害怕,我在怕什么呀?
有好些日子没吃什么东西了,在他们的威胁里才能吃一点进去。

XX,,这是我看你的代价吗?哈哈,这是我为你不怕别人笑话而来的代价吗?~他们同情你,贬低我,同情你怎么了一个残疾人吗?他们觉得你不可以要我,你就更有理由对我冷落了。

~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单相思不对,即使你主动来了是我也不对,我说出来不对,我想你不对。
哈哈,这样的命运啊!~和你在一起,我想阿乐……我总是幻觉阿乐出事了,躺在血里面。我总是看到自己用手挖出自己的眼睛,被他吃掉了。然而在家里,我突然找到了你,我不洗澡,就是你们的味道。~XX,你除了是男人什么都不是。我可以是人是狗是B子是疯子,我高兴。
反正你追了我,活该你挨骂,知道我是惹不起的,你惹什么。~我要烦你,我要你杀了我。
(余秀华2011年1月14日于QQ空间的日记)



爱你时,我、我们不懂爱情

亲爱的冰冰,现在是很遥远了——很遥远遥远的了;我心的呼唤,呼唤你冰冰,还是亲爱的……
可惜呀,爱你时,我不懂爱情;你呢,你也不懂……我们都不懂……
——这也是“无言的结局”吗?

(一)

也是3月的日子,只是柳条泛绿了,风也不凄厉。柳树旁边是电话亭。我和妈妈打电话,太久——妈妈唠叨,我不喜欢,没有办法……
好久我都注意到一个人的存在,我不在意……
我继续打电话……我打完电话,我发现他一脸愠色……他是脸色太难看了……我下意识地站了一下想看看是为什么……

他打过去……他“喂——喂——”,“喂喂……”,那边全无反应……也许是…许久……他拿着话筒,木然地拿着话筒……没有放下……
我准备走。他突然一摔话筒说“你……”
我说,“我咋啦?你这么凶,我咋啦?”……

后来竟然是他道了歉……他说明是接他女朋友电话迟了惹生气了……
那会电话少,要是8年后就不会有这样的故事了……故事巧在他竟然是老板新招的员工,而且是我的下属……

(二)

其实他比我还小。他那朋友早吹了。干活理事,都挺卖力。
我知道老板的表扬常常都是靠他的出色表现……于此,我那一份喜欢就不知不觉是爱情了……
我甚至说奖励他,给他买手机了。工作中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托付的……甚至我已经带他见过我唠叨的妈妈了……妈妈看我的喜悦,自然是不胜高兴……这时我才着急起来,我还该了解他的家……

了解的结果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家穷,真穷……我是暗暗地…为此给自己加许多分了……那次他妈妈生病,我在扔了一万元钱以后,骄傲极了……仿佛自己是冰冰家救世主了……
回来很累,我说你烧水吧……我说你替我把这个湿袜子脱下来吧……
我说你水太热了…我说你烫死我了?

我知道我爱他。因为爱他,我甚至用脚挠了挠他腋下他背窝儿,挑他逗他玩儿他……反正是爱,即使暴君也是爱……
——我甚至发现他说是听话转过了身;其实还不老实地在镜子里打量我……好你个冰冰。
——等他伺候好我,茶煮过、花浇过、地拖过……一把按他在外面……“咣当”一声关上门……

后来才发现他连钱包都“忘”拿了。
就这一次我的盛气凌人,当真。真得,他说他是找不到感觉了……

(三)

可惜,我还要考验他。每次和老板出差,我一定不接电话,或者限制只许是短信……
我要考验他信任我不?
我妈妈说好的婚姻“信任”太重要了。

我就听妈妈的,信妈妈的。
我计划,关于“信任”我要考验满一年,再结婚。
我坚信我的冰冰是受得住考验的……
我的梦很美满,在姐妹们哪里,总是抖我的骄傲我的无恶不作我的下三滥……无所不用其极的考验……商业生活逢场作戏多……我就做给冰冰看……还夸他是我的白马王子我的有海量修养的绿帽我的坚实不倒的靠山……

可惜这是最后一次的骄傲……冰冰第二天就辞职走了……
我还记得他吻我的激烈、吻我的虔诚……以及那份出生入死的投入……后来怎么样, 不信!我不信!!就是酒是不信!!!可是是真的。
——我爱他;他走了。

他就是一个小条:对不起,我知道你爱我;是我“量小”,当不了你的爱……

我骂“你混蛋”……但是为之已晚……
小李子说,“姐姐,他去年给你他妈妈的药费钱,我发现他噙着泪水……就觉得是反常了。男人自尊呀……你也太粗疏和暴君了……”
我说,“——你也混蛋……”
“混蛋”——我也是骂自己的。妈妈说你优秀,只怕你爱的男孩子也优秀;你骄傲,只怕你爱的男孩子更骄傲……我骂我自己“混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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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就这样冰冰走了……
这棵柳树还在;电话亭早没有了……音讯全无……
亲爱的冰冰……你好吗……真是可惜,我爱你时,却不懂爱情…
是…是的……相爱时,我,我们那时都不懂爱情。